煤油灯在窗纸上投下晃动的剪影,张建国盯着木盆里翻肚的虹鳟鱼,指腹碾过鱼鳃时沾了层青白黏液。自上月在空间开辟养殖区,这批冷水鱼已死了第三茬,明明按照前世记忆调控水温,鱼腹却总在子夜时分鼓起异常的青斑。
他闭上眼睛,意识如蛛网般渗入空间,果然在水循环系统检测到异常——本该清澈的灵泉水,溶氧量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
“难道是生态链失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青铜吊坠,这是他重生后绑定的空间系统,三个月前在废品站“签到”得来的古泉眼还躺在抽屉最底层。凌晨三点,蚊蝇的嗡鸣突然变得清晰,他猛地坐起,吊坠在胸口发烫:古泉眼自带的地脉灵气,不正是调节水质的关键?
养殖区泥土地传来闷响时,张建国正把拳头大的泉眼埋入青石板下。金色光晕如涟漪荡开,原本翻肚的鳟鱼突然甩尾,鳞片在微光中泛出琉璃般的纹路,最壮硕的那条甚至跃出水面,鱼鳍划过空气时带起细密的金粉。他蹲下身,指尖触到鱼腹时惊觉触感不同,原本柔软的部位此刻带着玉石般的温润。
木门被拍得山响时,张建国正用粗麻布裹住保温桶。东直门招待所的王主任站在月光里,中山装第二颗纽扣敞着,指间夹的牡丹烟明灭不定:“建国兄弟,今儿实在是急——苏联专家临时改了行程,明午的宴席缺道压桌菜。”
厨房案板上,菜刀剖开鱼腹的瞬间,琥珀色的油珠顺着刀锋滚落,在松木案板上凝成半透明的圆斑。王主任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东西他在首长的药膳里见过,据说能治虚损劳伤,黑市上半两就能换半袋白面。张建国不动声色地用竹片刮下油珠,余光瞥见主任往烟盒里塞了两张粮票,封口处还别着半盒牡丹烟。
后半夜的胡同浸在墨色里,聋老太太的三轮车吱呀作响。车斗底部的暗格铺着空间里的冻土,哪怕三伏天也能保鲜三个时辰。张建国特意绕开路灯昏黄的主干道,煤渣胡同的转角却突然亮起手电筒光,许大茂的尖嗓子划破寂静:“建国兄弟这是往哪送温暖呢?”
光柱扫过车辙时,张建国注意到对方裤兜露出的纸角印着“检举”二字。许大茂蹲下身捡东西,指尖闪过鱼鳞的反光——是刚才处理鱼时不小心掉落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给街道办送点劳保用品。”
他笑着拍拍车斗,车辕上聋老太太今早刚擦过的痕迹还带着水痕,“茂哥这么晚还忙,电影胶片没少跑片吧?”
国营饭店后厨飘着浓重的煤油气,李师傅的菜刀在砧板上剁出梆子般的响声:“野路子来的货也敢往国宴上送?”张建国没搭话,解下袖口的蓝布袖套,取过刚送来的虹鳟鱼。刀刃贴着鱼脊骨切入的瞬间,鱼肉竟发出类似瓷器开片的轻响,薄如蝉翼的鱼片在瓷盘上摆出冰山造型,鱼脍边缘还凝着未化的霜气。
“布拉金斯基同志,这就是您要的东方神鱼?”宴会厅门突然推开,李怀德陪着高鼻梁的苏联专家走进来。老人的目光在刺身拼盘上凝固,布满勋章的手掌竟有些发抖——盘子中央,三粒琥珀色油珠正随着冰块融化缓缓滚动,那是他在西伯利亚猎人传说中听过的“极地灵脂”。
四合院的槐树下,三大爷正用算盘拨拉着账本。煤渣堆里的车辙印他数了二十七道,每个车斗的长宽都暗合送货尺寸:“这小子最近出手太阔绰,牡丹烟都能当茶钱散。”老花镜滑到鼻尖,他盯着墙根新添的鸡窝,突然听见西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空间里的警报声来得毫无预兆,原本清澈的灵泉岩壁出现细密裂痕,进化后的鳟鱼正用利齿啃食泛着金属光泽的岩面。张建国冲进去时,系统界面正闪烁着血红色警告:“生态反噬倒计时30天”。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岩壁缺口处的冰冷金属——那是比记忆中更古老的纹路,像极了童年见过的陨铁碎片。
深夜收工,聋老太太坐在门槛上擦三轮车,布团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月光下,她看着掌心的金色鳞片发怔,那东西在掌纹间轻轻颤动,像活物般泛着微光。远处传来许大茂吹口哨的声音,调子跑调得厉害,却隐约能辨出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灶膛里的余火还在明灭,张建国摸着胸前发烫的吊坠。白天苏联专家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还在裤兜,俄文签名下画着三滴油珠图案。窗外传来三大爷咳嗽着数煤块的声音,他忽然想起,早上埋古泉眼时,岩壁渗出的泉水里似乎混着极细的金属砂,在阳光里闪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
生态链开始失衡,而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四合院的暗流之上。那些在月光下闪烁的鱼鳞,那些藏在烟盒里的粮票,还有岩壁深处逐渐显露的陨铁纹路,正将他卷入一场始于1962年的无声博弈。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瓦当,保温桶里的虹鳟鱼鳍轻轻摆动,鳞片间的金光比昨夜更盛,却没人注意到,鱼腹内侧新长出的细鳞,正排成类似星图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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