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北京，槐树叶子打着卷儿落在四合院青石板上。张建国蹲在后厨灶台前添柴火，砂锅里的药香正顺着木窗缝往外飘，混着炉膛里的松木味，把聋老太太屋里的猫都勾得蹲在窗台上直晃尾巴。
吉普车的引擎声是在午后申时响起的。铁栅栏门"吱呀"被推开条缝，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搪瓷缸喝白菜汤，镜片上的蒸汽让他看清车牌时吓了一跳："哎哟喂，这是市里头的车！"缸沿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惊得正在喂鸡的秦淮茹手一抖，玉米粒撒了满地。
傻柱扒着门缝往外瞧，二八分头在门缝里挤出条缝："嘿，后座堆的那不是党参黄芪嘛！准是来请我掌勺的——"话没说完就被聋老太太的拐杖敲了后脑勺："建国，贵人上门得迎。"老人家坐在藤椅上，浑浊的眼睛却盯着院门口，拐杖头在砖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张建国擦着手从后厨出来时，正看见警卫员扶着穿中山装的男人下车。那人袖口磨得发亮，肘部还打着补丁，却掩不住腰板挺直的军人架势。后座上码着半人高的麻袋，露出的党参须子比市面上卖的粗上两圈，黄芪片泛着金黄光泽，在秋日阳光里格外扎眼。
"系统检测到关键人物李怀德，触发支线任务：制作五珍补气汤。完成奖励：工业券30张。"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时，张建国注意到警卫员手心里攥着的粮票边角都磨毛了，正反复清点着数目。
"劳烦借贵地后厨一用。"李怀德说话带着山西口音，目光扫过后厨墙面上挂着的《赤脚医生手册》，书页被油渍浸透的地方正印着"黄芪党参炖母鸡"的方子。
张建国点头应下，转身时碰了碰挂在腰间的铜钥匙——那是系统空间的入口，指尖一凉，掌心便多了个油纸包，里头裹着指甲盖大的野生林蛙油，还有几根蜷曲的老参须，参须上的珍珠点在光线下泛着微光。
"主任这风湿，怕是从朝鲜战场带回来的吧？"张建国往灶里添了块硬木，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李怀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对方眉峰一挑，伸手捻起案台上的参须："长白山老猎户都未必能寻到这品相......"话没说完就被砂锅里的水沸声打断。
警卫员站在灶台边，手始终按在裤腰上的粮票口袋："首长三个月没吃上饱饭了......"声音发哑，眼睛却盯着张建国往砂锅里放的林蛙油。张建国没接话，只是用长柄木勺慢慢搅动汤料，让百年老参的药香渐渐散开。《赤脚医生手册》被风吹开一页，露出夹在里头的泛黄纸条，那是他昨晚在系统空间里记下的药材配比。
许大茂的鼻尖刚凑近窗户，就被窗棂上的灰呛得直皱眉。他猫着腰往里瞧，正看见警卫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军用罐头，铁皮盖子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好家伙......"他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裤兜里的半导体突然发出电流杂音，吓得他赶紧缩到槐树后头。
东厢房里，秦淮茹正给棒梗系蓝布围裙："等会儿把这簸箕给你建国叔送去，轻手轻脚的别捣乱。"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怀里抱着的簸箕边沿还沾着昨晚包饺子的面粉。秦淮茹看着孩子跑向后厨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补丁——自从上个月张建国往她家米缸里塞了把新磨的玉米面，她就总忍不住注意这人在后厨的动静。
砂锅里的汤咕嘟冒泡时，张建国眼前突然浮现出虚拟面板：【药理融合度92％，激活隐藏属性：食用者忠诚度+10％】。他指尖划过面板边缘，系统空间的蓝光在眼底一闪而逝，锅里的汤突然泛起细密的油花，药香里竟多了丝说不出的醇厚。
月亮爬上槐树梢时，后厨传来搪瓷缸相碰的轻响。李怀德捏着缸沿，茅台的香气混着药膳的余味在夜色里飘散："小张啊，杨厂长需要个懂药膳的炊事员。"他袖口的补丁在月光下泛着灰白，眼神却灼灼如炬，"下周来厂里报道吧。"
张建国握着搪瓷缸的手顿了顿，缸沿的豁口硌着掌心。他看见李怀德放在石桌上的公文包开了条缝，露出半张《特殊人才推荐表》，表头的红章在月光下格外醒目。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轧钢厂剧情线开启，请于72小时内完成入职准备】。
院角的槐树突然发出枝叶摩擦声，许大茂的身影一闪而过。李怀德眉头微蹙，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搪瓷缸里的酒一饮而尽："厂里的灶比这儿宽敞，就是......"他压低声音，"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但药膳方子，得护好了。"
月光给四合院的青瓦镀上银边，张建国倚在井台边，指尖摩挲着新得的工业券，粗糙的纸纹划过掌心。西厢房方向传来压低的争吵声，许大茂的尖嗓子混着夜风飘过来："......特务名单就在......"他猛地抬头，正看见秦淮茹抱着竹筐从东厢房出来，月光照在她鬓角的碎发上，像落了层霜。
"建国叔，"棒梗的声音从后厨传来，"汤锅里还有没？"孩子举着豁口的瓷碗，碗底还沾着几滴汤汁。张建国笑了笑，转身时却看见秦淮茹站在廊下，目光正落在他手中的工业券上。四目相对时，她慌忙低头整理竹筐里的菜叶子，耳尖却红得比深秋的枫叶还艳。
夜风卷起地上的槐叶，沙沙声里混着远处工厂的汽笛声。张建国摸了摸腰间的铜钥匙，系统空间的蓝光在暗处忽明忽暗。他知道，这碗药膳汤，正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这1963年的深秋，激起了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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