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放下酒杯，袖口的补丁在灯光下泛着毛边："陈司长谬赞了，这都是建国同志的功劳。您看这厨房的卫生制度，这食材的溯源系统，还有这..."他指了指张建国胸前的工作牌，"咱们建国同志不仅是厨神，更是现代企业管理的活教材啊。"
宴会厅的掌声响起时，张建国正盯着自己碗里的雪蛤油发呆。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危机公关"模块的解锁提示闪烁着金光，精神力数值从120％飙升至150％，背包里静静躺着半张泛黄的纸片——《1964年自然灾害预警报告》碎片。
他忽然听见邻桌的女同志在议论，说陈司长刚才题词时用的是狼毫笔，墨汁里掺了松烟，写出来的"舌尖上的革命"五个大字力透纸背。
散席时暮色已深，礼堂的吊灯次第熄灭，只剩几盏壁灯在廊柱间投下暖黄的光。李怀德叼着烟斗靠在门框上，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部里陈老的孙女在协和学医，"他忽然压低声音，烟斗指向墙上挂着的教员画像，"上个月你研制的止血散救了他们科的伤员，小丫头片子非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
张建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作牌上的钢印，想起系统任务里闪烁的"政治联姻"提示。前世他在牛棚里挨批时，见过陈老的照片，挂在统战部会议室的正中央，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此刻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在水磨石上的声响，他抬头看见许大茂的背影闪过，白背心在暗影里晃成模糊的光斑——那个平时总在轧钢厂晃荡的放映员，此刻正贴着档案室的门缝往里看。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淡金色的界面展开，"特殊时期生存指南（1966-1976）"的解锁进度条显示10％。张建国摸了摸口袋里的溯源手环，冰凉的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不知是哪个车间又出了事故。怀表的指针指向七点一刻，厨房方向飘来新麦饼的香气，混着夜色里的槐花味，在初夏的晚风里轻轻摇晃。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系统界面，新解锁的"群体情绪安抚"技能正在缓缓升温，精神力化作细小的光点，顺着毛细血管流向全身。远处传来李怀德与陈司长告别的声音，夹杂着汽车发动的轰鸣。
张建国忽然想起前世在四合院里，秦淮茹蒸槐花麦饭的那个傍晚，傻柱在院子里拉二胡，许大茂躲在墙角偷听——只是现在，那些画面都像被系统净化过的汤药，杂质沉淀，只剩下最清晰的轮廓。
当最后一盏壁灯熄灭时，他转身走向厨房，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面上未干的水迹。空间楼阁在意识深处亮起暖光，药材库里的银针不再震颤，食材库的雪蛤正在灵泉里舒展身体。
而档案室方向，许大茂的皮鞋印正慢慢被夜色吞噬。张建国摸了摸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冰凉的金属表面刻着熟悉的纹路，他知道，属于这个时代的风云，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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