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23号顶层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张建国的定制西装袖口掠过联合国粮农组织文件时，蓝黑色徽章上的小麦穗纹路里，纳米级空间能量传感器正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微微震颤。
78国代表依次在电子屏上按下指纹的间隙，法国代表安德烈的低语混着香槟气泡的爆破声飘进他耳际："这个中国人的眼睛，像盯着棋盘的棋手。"
落地窗外，曼哈顿的霓虹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成银河。张建国忽然想起四合院的老槐树，此刻该是槐花散尽、新叶抽条的时节。旋转门的金属轴发出蜂鸣般的轻响，林婉茹的高跟鞋声如骤雨敲击大理石地面。
她黑色套装的肩线如手术刀般锐利，无名指上的婚戒与胡桃木桌面碰撞出清越的鸣响——那枚用老槐树年轮提炼的纳米婚戒内侧，还刻着他们的结婚日期：2049.05.17。
"四大粮商的做空单已建仓完毕。"林婉茹将加密公文包推过桌面，指尖在他手背上短暂停留，像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在实验室第一次触碰他布满茧子的手指。全息屏骤然染红的瞬间，张建国本能地伸手护住她的手腕。
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电子屏上，小麦期货指数如陨石坠入大气层，每秒500点的波动让巴西代表卡洛斯猛然起身，咖啡杯倾洒的痕迹蜿蜒在地毯上，像极了刚果河底暗河的纹路。
"这是经济屠杀！"卡洛斯的葡萄牙语带着亚马逊雨林特有的颤音，却在林婉茹递过纸巾时，瞥见她耳后若隐若现的四合院槐树叶纹身。那是他们在地下室熬了三个月的心血，当第一株空间培育小麦破土而出时，她执意要将这个符号纹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张建国的指尖在桌面轻点七下，圣劳伦斯河的晨光突然漫进会议室。五艘"诺亚壹号"运粮船劈开晨雾，船身标识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林婉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带孩子去看海，儿子指着货轮惊呼："爸爸，船比月亮还要大！"秘书陈墨递来的平板上，货舱重量显示为零，路透社的无人机镜头里，甲板空旷得让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请欣赏空间折叠技术的最新应用。"张建国的声音通过骨传导器传遍会场，却在取出晶体时，与林婉茹的目光相撞。她知道这枚指甲盖大小的晶体里，封存着他们在地下室度过的九十三天，那些被时间压缩的日日夜夜。
激光束亮起的瞬间，三维投影如书页展开，2000万吨小麦袋的金色光泽映亮她的瞳孔，恍惚间，她又看见新婚那年，他在四合院月光下展示第一株空间培育小麦的模样——那株麦穗上凝结的露珠，比星辰还要璀璨。
会场死寂中，澳大利亚代表马克的威士忌杯坠落声格外刺耳。林婉茹悄悄攥紧袖口，指甲掐进掌心——只有他们知道，第三层仓储里的粮食经历了三年时间停滞，就像他们把对孩子的陪伴锁进了时空夹缝。
伦敦拍卖会的成交价传来时，她看见张建国耳后微凸的系统芯片闪过幽蓝光芒，那是他启动应急方案时的习惯动作，像极了女儿紧张时会咬唇的模样。
深夜的世贸中心顶楼，林婉茹的卫星电话震动声惊醒了桌上的槐米茶。南极冰盖的雷达图像投射在落地窗上，青铜碑文的纹路与翡翠戒指的反光交叠，让她想起上周女儿在视频里展示的光斑——那些在掌心游走的光点，多像当年张建国第一次激活系统时，老槐树下浮动的微光。
"国安部说这可能是史前坐标。"她的指尖划过量子纠缠波形，忽然被张建国握住手腕。全息投影里，龙凤胎的影像从香港传来，16岁的张晓雯穿着笔挺的套装，却别着枚槐树叶胸针。
"爸爸，今天数据变成了光点......"女孩掌心的光斑跳动时，林婉茹听见张建国急促的呼吸——那是他们的女儿，继承了空间感知能力的第二代系统继承者。
"该给孩子们讲讲老槐树了。"张建国轻声说，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丝绸下的芯片蓝光与抽屉里的翡翠戒指共鸣，让她想起婚礼那天，聋老太太把戒指塞进她掌心时的话："这物件儿，能通天地。
"远处纽约港的汽笛声中，五艘货轮披着晨雾启航，"粮食即命运"的标语尚未干透，却让她想起四合院的门联："一粥一饭，当思来处"。
撕碎最后通牒的瞬间，纸片飘落的弧度让张建国恍惚看见母亲撒槐花的手。联合国宪章背面的钢笔字被台灯照亮，林婉茹递来的保温杯里，槐米茶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镜片。
"仓廪实，天下安。"她低念着聋老太太的口头禅，手指轻轻覆上他握笔的手——那只手曾在四合院里劈柴生火，如今正握着改写人类粮食命运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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