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未散的观景台抵达
张掖六月的晨雾还悬在七彩丹霞的山尖时,李可佳的帆布鞋已踏上观景台的木栈道——木板缝隙里嵌着细碎的丹霞沙粒,红的、橙的、黄的颗粒混在一起,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画家的调色盘。骆梓淇背着相机跟在身后,镜头里,晨雾正从谷底漫上来,给红色山体披上层半透明的纱,远处的「五花肉」岩层在雾中若隐若现,像块被时光腌制的「大地腊肉」。
「记得吗?昨天在甘州市场买的牛肉小饭,」李可佳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桶身还印着「马记」的红漆字,「马师傅说汤要趁热喝,雾天喝一碗,能把寒气都逼出去。」她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粗瓷碗——碗沿还留着昨夜装杏皮水的浅黄印子,混着晨雾的凉,在碗壁上凝成了圈淡淡的「味觉年轮」。
观景台的风裹着丹霞沙粒掠过,吹起李可佳的发梢——她穿着在敦煌买的棉麻长裙,裙角绣着的雪莲花纹被风吹得扬起,和远处山体的褶皱,竟成了「自然与人文」的呼应。骆梓淇举起相机,镜头扫过观景台的石碑:「七彩丹霞·世界地质公园」的字样被晨露打湿,碑座上的浮雕刻着张骞通西域的场景,骆驼队的影子里,隐约能看见驮着的粮袋与水囊。
二、保温桶里的「市井温度」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时,李可佳掀开保温桶的木盖——牛骨汤的香气混着面丁的麦香腾起,在晨雾里凝成看得见的「暖雾」。她用木勺搅动汤面,米粒大小的面丁在汤里蹦跳,嫩豆腐的小三角随波晃动,粉皮的透明条带缠在面丁上,像给小饭穿了件「柔滑的纱衣」,而油泼辣子的红亮,正慢慢在汤面晕开,像滴进晨雾的丹霞颜料。
「来,尝尝热乎的。」她给骆梓淇递过碗,勺柄上的「甘州」二字被磨得发亮,「马师傅凌晨四点就开始熬汤,牛骨要敲碎了煮,骨髓油全化在汤里,喝起来像裹着层暖融融的纱。」第一口汤落胃,晨雾的凉立刻被驱散——牛骨的浓鲜混着花椒的辛,在舌尖铺成底色,接着是面丁的筋道在齿间弹跳,豆腐的软嫩与粉皮的滑溜交替出现,最后是油泼辣子的微辣从舌根漫上来,四种味道层层递进,像七彩丹霞的色带,浓淡相宜。
骆梓淇拍下碗里的小饭——面丁在汤里轻轻晃动,阳光穿过碗沿,把汤面的油花照成细碎的金点,像撒了把揉碎的丹霞阳光。镜头拉近,可见面丁表面的刀痕——那是马师傅片刀下的「米粒魔术」,每道痕迹都裹着汤汁,像给小饭刻上了「甘州的指纹」。
三、山体与味觉的「色彩对谈」
当晨雾完全散去时,七彩丹霞的全貌在眼前展开——红色的砂砾岩如火焰燃烧,橙色的层理似晚霞凝固,黄色的岩层像麦浪铺陈,绿色的苔痕若隐若现,白色的石膏带如银链缠绕,青灰与灰黑的纹路穿插其间,构成了「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的奇观。李可佳抱着碗蹲在观景台边缘,看丹霞的色带在阳光里变幻:背光处的红偏冷,向阳处的橙偏暖,被雨水冲刷的岩层泛着湿润的亮,裸露的沙粒闪着细碎的光。
「你看这山,」她忽然指着眼前的「七彩屏」岩层,汤勺在碗里划出圈涟漪,「红是牛肉面的辣子,橙是哈密瓜的瓤,黄是杏皮水的杏干,绿是牛肉小饭的香菜,白是面丁的麦香,青灰是戈壁的沙——甘肃的味道,可不就像丹霞的颜色?」汤面的油花随她的动作晃动,红亮的辣子油与山体的红色岩层重叠,竟在碗里映出了个「微型丹霞」。
骆梓淇转动镜头,拍下她的侧影——发梢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着光,碗沿的油花沾在嘴角,背后的丹霞山体层层叠叠,从红到黄的渐变,恰好与她手中的碗形成「色彩交响」:碗里的辣子是浓烈的红,汤面的油花是温润的橙,面丁的麦色是柔和的黄,而她眼中的光,正映着山体的璀璨,像把丹霞的色彩,都揉进了这碗小饭里。
四、风里的「味觉层理」
观景台的风忽然变大,卷着丹霞沙粒打在木栈道上,发出「沙沙」的响。李可佳摸着碗沿的沙粒——粗糙的触感让她想起在敦煌瓜田摸到的哈密瓜皮,「你说为什么丹霞的颜色这么分明?」她舀起一粒面丁,对着阳光看,「就像甘肃的味道,每一种都浓烈得能让人记住,却又被黄河水、祁连山雪、沙漠风调和得恰到好处,就像这面丁,筋道却不硬,浓鲜却不腻。」
画外音轻轻响起:「甘肃的味道,像丹霞的颜色——浓烈、层次分明,却又被黄河水调和得恰到好处」——此刻的风正掠过丹霞的「五花肉」岩层,把山体的色彩与碗里的味道,都揉进了张掖的晨光里。骆梓淇忽然想起在兰州看见的黄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却滋养了两岸的麦田,就像甘
肃的味道,带着戈壁的粗粝、沙漠的热烈,却又有雪水的清冽、市井的温暖,在冲突中达成平衡。
五、暮色前的「味觉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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