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教廷的中枢神殿内,圣心教皇的权杖轻叩地面,齿轮状的地砖随之翻转,露出一座直通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散发着冷光的合金大门,门上镌刻着机械族的古老铭文:「当齿轮停止转动,唯有灵能永恒」。苏清雪的太虚冰眸扫过铭文,发现每个字符都暗含空间折叠的法则,与弑道者终端的量子符文竟有几分同源。
“这是教廷的‘圣灵核心’。”圣心抬手间,大门缓缓开启,内部空间远比外观广阔,上千个培养舱整齐排列,舱内漂浮着由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躯体,“三百年前,我们的先祖在无主星域拾到初代双使的残篇,从中领悟到‘机械即道体’的真谛。”
聂轩成的混沌雷心突然震动,他看到某个培养舱内的躯体眉心处嵌着一枚幽光石碎片——那正是归墟九钥的残片。圣心注意到他的目光,坦然道:“无主星域本就是遗失之物的坟场。聂盟主若感兴趣,我们可以共享这些碎片的研究成果。”
“先谈谈合作细节。”苏清雪的冰魄道链轻触最近的培养舱,链身的时空符文与舱内的数据流产生共鸣,“你们需要我的基因样本,究竟想解决圣灵之躯的什么缺陷?”
圣心的机械眼闪过复杂光芒,他抬手召回钢翼,后者掌心展开全息投影:“请看,这是机械族的‘灵能悖论’——我们能完美模拟修士的经脉运转,却始终无法产生真正的‘道心’。三个月前,贵盟在逆命城展现的法则共鸣现象,让我们意识到:或许冰凰血脉中的‘无知道则’,正是激活道心的关键。”
投影画面切换,显示出机械教廷的历代失败实验:金属心脏在灵能灌注下爆裂、机械道基排斥修士的神识烙印。聂轩成皱眉道:“你们是想将生物本能与机械结构融合?这和我们新道学院的‘械灵拟态’理论类似,但风险系数高出百倍。”
“所以我们需要真正的法则载体。”圣心转向苏清雪,“苏副院长的冰魄道体经历过圣骨重生,既保留着上古神兽的基因序列,又融入了道外之力的改造痕迹。这种‘不完美’的进化形态,反而可能成为打破悖论的钥匙。”
林晚突然插话:“作为机械修真者,我必须提醒——任何涉及基因层面的合作都等同于把心脏交给对方。”她的械灵短刃在掌心投射出数据流,“除非教廷能开放圣灵熔炉的核心控制权限。”
圣心沉默片刻,权杖顶端的机械心脏突然分裂成两半,其中一半飞向聂轩成:“这是教廷的‘圣心契约’。持有它的人可以随时终止合作,甚至引爆任意一台圣灵之躯。”聂轩成接过心脏碎片,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自爆程序与空间锚点,这意味着他能随时将合作方变为炸弹。
“成交。”苏清雪突然开口,冰髓灵核浮现在掌心,“但我要亲自参与实验设计。而且——”她的目光扫过培养舱内的幽光石碎片,“归墟钥匙的研究进展,必须与我们共享。”
当晚,机械教廷的基因实验室亮起冰蓝色光芒。苏清雪躺在扫描舱内,看着机械臂抽取自己的血液,心中却在默默推演:冰凰血脉的23对染色体中,第17号染色体的墟之抗性基因正在与扫描舱的机械波产生共振。这种共振频率,竟与弑道者终端解析归墟核心时的波动一致。
“苏副院长,您的基因链中存在不属于任何已知星域的碱基对。”负责实验的机械修士「零叁」发出困惑的电子音,“这部分序列呈现出混沌态,似乎在不断自我改写。”苏清雪闻言挑眉,她突然想起归墟之战后,自己的圣骨曾吸收过墟影之主的残魂碎片——难道这就是基因自我进化的源头?
与此同时,聂轩成在圣心的陪同下参观齿轮世界的核心。他们脚下的每一块地砖都是一个微型灵能反应堆,地砖之间的缝隙里生长着名为「星芒草」的机械植物,能将混沌能量转化为可吸收的灵能。“无主星域的法则乱流虽然危险,却蕴含着天道星域早已枯竭的原始能量。”圣心的声音带着感慨,“或许这才是初代双使选择在这里封存道外传承的原因。”
突然,整个齿轮世界剧烈震动。警报声中,钢翼的投影紧急切入:“教皇陛下!东南象限发现不明能量波动,像是……天道议会的墟影之眼!”聂轩成的雷狱刀罡瞬间出鞘,混沌雷心感应到一股熟悉的邪恶气息——那是青铜面具人的墟影之力!
“他们果然不会放过任何追杀我们的机会。”苏清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已换上战斗服,冰魄道链缠绕着新研发的「灵能增幅模块」,“轩成,通知林晚启动‘雷火械傀阵’,我来解析墟影之眼的坐标!”
圣心的权杖爆发出强光,齿轮世界的防御系统迅速启动:“机械教廷虽不参与天道纷争,但也容不得议会在我们的领地撒野。全体修士听令,开启‘齿轮囚笼’,给我把那只眼睛碾碎!”
战斗在无主星域的虚空中展开。聂轩成看着苏清雪在数据流中穿梭的身影,手中的圣心契约碎片突然发烫——那不是普通的战斗,而是一场基因层面的博弈。机械教廷想要借冰凰血脉突破道心桎梏,而天道议会则试图用墟影之力将他们彻底抹杀。但无论哪一方,都低估了这位冰凰传人的真正潜力。
当苏清雪的太虚冰眸锁定墟影之眼的本体时,她的基因链突然自发产生变异,冰髓灵核中竟浮现出初代冰凰神女的完整影像。“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终于明白自己的血脉为何能与机械教廷的法则产生共鸣——那是因为初代神女早在远古时代,就已尝试过机械与灵能的融合之道。
墟影之眼在齿轮囚笼中发出刺耳的尖啸,青铜面具人的声音从中传出:“苏清雪,你的血脉很快就会成为墟影的养料!当圣灵之躯染上墟之印记,整个无主星域都将成为议会的囊中之物!”聂轩成听得瞳孔骤缩,他突然意识到,机械教廷的合作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天道议会设下的局——他们想要的,不是冰凰血脉,而是让墟影之力渗透进无主星域的活容器!
“清雪,立刻停止实验!”他的怒吼混着雷光炸响,“这是陷阱!”但为时已晚,苏清雪的基因样本早已随着数据流传入机械教廷的每个角落,而她的冰魄道体,正不受控制地漂浮向培养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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