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矿井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垂死之人的呻吟。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赵父的定制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的泥点染黑了裤脚。巷道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在漆黑的矿道里久久回荡。
经纪人被锁在生锈的支撑架上,手腕上的皮肉已经磨烂。三天没见光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像条脱水的鱼。矿灯的光束扫过他时,他条件反射地瑟缩,铁链哗啦作响。
"赵、赵总......"经纪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我都说......我全说......"
昏暗的矿灯下,经纪人的供词像毒蛇般一点点爬出——
他们相识于深圳最乱的KTV,他是看场子的打手,她是陪酒的"公主"。李勤勤那张清纯的脸蛋和刻意装出的怯懦,总能激起客人的保护欲。
"那天您来应酬,一眼就相中了她......"经纪人蜷缩着身子,铁链勒进溃烂的皮肉,"我们......我们早就计划好的......"
澳门赌场的债务是他们设的局。李勤勤故意在赵父面前输得梨花带雨,激起他的怜惜。那晚在包厢里,她递来的每一杯酒都掺了药,赵父的"酒后乱性"根本就是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孩子......"经纪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孩子我也不知道不是您的............"
赵父站在原地,矿灯的光打在他脸上,照出沟壑般的阴影。他突然想起李勤勤声称怀孕那晚,反常地主动求欢,事后还体贴地递来那杯"安神茶"——现在想来,怕是连那晚的温存都是算计。
"你们......"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最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浸着毒,"怎么敢?"
经纪人突然跪倒在地,额头磕在积水里砰砰作响:"赵总饶命!都是那贱人出的主意!她说......说您这样的暴发户最好骗......"
赵父转身离去,铁门重新锁上的声音在矿井里回荡,如同命运的嘲笑。巷道深处传来经纪人撕心裂肺的哭嚎,渐渐变成非人的惨叫。
三天后千里之外的双鸭山矿区,一场突如其来的塌方掩埋了那座废弃矿井。当地报纸的边角刊登了这则消息,称"无人员伤亡"。
赵父跪在赵家祠堂的蒲团上。香炉里的三炷香已经燃尽,灰白的香灰落在他手背的烫伤上——那是他烧毁所有与李勤勤合照时留下的。
掌心的DNA报告被攥得皱皱巴巴,上面"排除生物学父亲"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供桌上的祖宗牌位沉默地俯视着他,最上方那块"赵氏先祖之位"的漆已经斑驳。
回忆自己这半辈子,商业上自己从来没怂过,自己总是很幸运,投资的大大小小的项目大多都是稳赚不赔。就连竞争对手都不得不感叹他的独到得投资眼光。可是这件事让他抬不起头,被欺骗被戴绿帽子,让他感觉一辈子都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转身离开时,风吹起地上的报纸,头条赫然是《赵氏集团新能源项目获国家扶持,市值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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