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主宅前的台阶上,卡车引擎的轰鸣声惊起了院角梧桐树上的几只麻雀。赵母听到动静,匆匆推开客厅的雕花木门,身后跟着快步走出的赵明远和齐司礼。
"怎么这么多东西?"赵母站在廊下,看着四个大木箱和三个鼓鼓囊囊的尼龙袋从卡车上卸下来,惊讶得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穿着素雅的棉麻长衫,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却在这一刻流露出难得的烟火气。
赵明远几步跨下台阶,伸手接过运输队递来的箱子,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分明。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只是低声说了句:"回来了?"
齐司礼则站在赵母身侧,眉眼间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可视线却在我和弟弟身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指挥管家和李姨安排搬运。
运输队的司机擦了擦汗,笑着摆手:"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多留了,还有任务。"
管家哪肯让他们空手离开,立刻和李姨搬了一箱珍藏的茅台和几条中华烟,硬塞进卡车驾驶室:"辛苦你们一路护送,这点心意一定收下。"
司机推辞不过,最终笑着收下,发动车子缓缓驶离。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渐渐远去,院子里一时只剩下搬运箱子的脚步声和赵母温柔的催促:"快,先进屋吃饭,东西慢慢收拾。"
我站在主宅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赵母眼角的细纹,赵明远沉默的背影,齐司礼冷淡却细致的安排,还有客厅里飘来的饭菜香气。这一刻,突然觉得胸腔里那股焦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归处。
弟弟在我身后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道:"姐,刚李姨说孩子想你了,总喊着找妈妈。怎么喊你妈妈。"
就在我僵在门槛前的刹那,霁儿脆生生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是妈妈回来了吗?"木楼梯立刻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我慌乱地抓住门框,指甲几乎要掐进漆木里。赵母终于察觉到我的异样,她转身时珍珠耳坠划出一道莹润的弧光,伸手轻轻按在我发抖的手背上。
"昀儿在玩积木,"她凑近我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龙井茶的清香,"霁儿昨晚发烧,现在正粘着明远要冰激凌。"话音刚落,赵明远已经抱着小脸红扑扑的霁儿出现在旋转楼梯口,孩子手里果然举着半化的甜筒。齐司礼突然上前半步,从西装口袋掏出雕着竹叶的檀木盒:"先吃药。"
霁儿却突然挣扎着下地,光脚丫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朝我跑来。我下意识蹲下张开双臂,却在碰到她滚烫的小身子时浑身一颤——她颈间挂着的正是老爷子雕的平安扣,此刻正贴着我狂跳的脉搏。
"妈妈,"她湿漉漉的脸蛋蹭在我颈窝,"你怎么这么久没回来看我..."带着奶香的哭腔让我瞬间溃不成军。抬头时正撞上赵明远深不见底的目光,他手里还捏着霁儿吃剩的甜筒,融化的奶油正沿着他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下滑。
赵母突然拍手笑道:"瞧瞧我们霁儿,见到妈妈就精神了。"她顺势把檀木盒塞回齐司礼,"先开饭吧,孩子们都等不及要看外公捎来的宝贝了。"霁儿已经从我怀里溜下去拽弟弟的衣角:"小舅舅!外公给我雕的小马呢,在电话里不是说给我带了很多?"弟弟被这称呼惊的僵硬了身体。
我扶着波斯地毯上的缠枝莲纹站起身,发现玄关镜里映出自己通红的眼眶。赵母借着整理披肩的动作,把绣着安神草药的手帕塞进我掌心。这时昀儿抱着自己拼好的小汽车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胸前竟别着那枚我落在老宅的铜制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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