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按响门铃时,我正在给窗台的绿萝浇水。柳嫂去开的门,我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请、请问您找谁?"
"颜女士在吗?我们是市局交警支队的。"
我放下喷壶,手指在睡衣上擦了擦。两位警官站在玄关,年轻的那个手里拿着记录本,年长的那位帽檐下露出花白的鬓角。
"关于今年一月那起交通事故,有些新进展需要告知您。"年长警官从公文包取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是几段行车记录仪和十字路口的监控。
视频里,突然,一辆红色卡车从右侧闯红灯冲出,直接冲着黑色越野车撞去,黑色越野车失控的冲入绿化带的人行道上,把我撞飞。那辆黑色越野车是陆三少的车。
"现在可以确认,卡车的驾驶员是受人指使。"警官放大画面,卡车驾驶员是个三无人员,赔偿不了你什么,只能在罪行上给他加重,这很抱歉。
我突然想起手术台上刺眼的无影灯,想起医生喊"子宫保不住了"时的耳鸣,想起止痛泵失效时咬破的嘴唇。原来这场几乎摧毁我的灾难,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次误伤。
"肇事者已经招供。"年长警官关掉视频,"主谋是陆家二叔,为的是集团继承权。"他犹豫片刻,又补充道:"陆三少今早刚能说话,知道这件事后表态没收路二叔的财产会给你留出赔偿金。柳嫂端来的红茶已经凉了。我盯着茶叶在杯底慢慢沉淀,忽然问:"是亲叔叔谋杀亲侄子吗?"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年轻的那个低头翻记录:"是的..."
"谢谢,你们来告诉我这些。",我平静的说
窗外又开始下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我摸了摸腹部的疤痕,那里已经不再疼痛,只剩下轻微的麻木感,像被冻僵后的知觉复苏。
他们走后我坐在三居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杯氤氲着热气。柳嫂刚把今天的报纸放在茶几上,头条赫然印着《陆氏集团三少苏醒,买凶案幕后主使落网》。
报纸上的照片里,那位刚从三个月昏迷中醒来的陆三少,脸色苍白却仍掩不住矜贵气质。而旁边被警方押解的男人,竟是陆氏集团多年的二把手。
"颜小姐,陆家派人来了。"柳嫂轻声通报,表情有些忐忑。
客厅里站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礼盒的助手。他恭敬地递上烫金名片:"我是陆家的管家,三少爷特意嘱咐,等他能下床了,一定亲自来向您赔罪。"
茶几上很快堆满名贵补品:野山参、血燕、甚至还有盒标着"宫廷秘方"的祛疤膏。最底下压着张支票,数额后面的零多到让人眼花。
管家低声道:"三少爷说,知道这些弥补不了什么,但......"
"替我谢谢他。"我打断他,将支票推回去,"这些就不必了。"
管家面露难色,还想再劝,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齐司礼和赵明远不知何时站在了玄关处,
"你们来干什么?"我平静地问。
赵明远先开口,声音沙哑:"看到新闻,想来告诉你......"他顿了顿,"肇事者抓到了。"
齐司礼则盯着那堆礼物,冷笑一声:"陆家倒是会做人。"
我突然觉得很累。这场横祸夺走了我的健康、我的子宫,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而现在真相大白,加害者伏法,旁观者唏嘘,可我的伤痛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柳嫂,送客。"我转身走向阳台,阳光晒在脸上,有些刺痛。
阳光依旧很好,楼下的樱花开了。我摸了摸腹部的疤痕,它已经不再疼痛,只是偶尔会发痒,像在提醒我那场无妄之灾的存在。
但生活总要继续。没有身份,没有纠葛,就这样简单地看着日升月落,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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