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决定先在附近寻找淡水和食物。眼下最要紧的是活下去,至于山顶那帮人的意图,暂时顾不上了。
他来到昨夜下船的码头,护卫已不见踪影——这倒让他松了口气。比起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消失至少意味着还有生还的可能。
虽然与那护卫素不相识,但对方拼死相护,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多半是被山顶的人带走了吧?
既然自己还能活蹦乱跳,那护卫应该也无大碍。
船里只剩下一把护卫留下的长刀,刀刃寒光凛冽,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刘长安将它别在腰间,至少算是个防身的家伙。
他不知道的是,白衣人并未真正离开,而是隐匿于山顶的一棵古树之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忽然,夫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衣人身侧。白衣人转身行礼,夫子却只是摆了摆手,眉间愁绪未消。
"他情况如何?"夫子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码头上的刘长安身上。
"昨夜他精神极度虚弱,甚至陷入熟睡,但九皇子的灵魂仍未夺回身体主导权。"白衣人低声回答:“ 昨夜我用将鸣器映射他的梦境,可即便在深度催眠状态下,九皇子的意识依然被压制。"
白衣人打开一本书,书上浮现出微型光幕,重播着刘长安梦呓时说的"高铁手机"等陌生词汇。
"此事……棘手啊。"夫子长叹一声。
"一体双魂,两个灵魂皆完整存活。这少年天赋、毅力皆不及九皇子,却偏偏能牢牢占据这具身体,将九皇子的灵魂压制在角落。"
"昨日我本想驱逐这外来之魂,结果反而加速了九皇子灵魂的溃散。"
"诡异的是,这具身体似乎更认可那少年才是真正的主人。他甚至能轻易剥夺九皇子多年的修炼成果。"
"灵魂离体太久会消散,眼下只能让他们暂时共存。"
白衣人眉头紧锁:"怎会如此?"
夫子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认为,一个人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个人能力、勤勉……"白衣人思索片刻,忽然一怔,"还有……运气?"
"正是气运!"夫子目光深邃,"昨夜我请老道士占卜,却见天机混乱,难以窥测。"
"但我们皆感知到一股危机将至的大势。儒首孙居正连夜巡游两州,发现一体双魂者已达数万之众。"
夫子袖中滑出七枚玉简,悬浮在空中组成一副地图,指着地图解释道:"不仅是这里,孙居正在青州发现更可怕的事——有些外来者正在融合原主记忆。"
其中一枚玉简突然爆裂,碎片组成一幅骇人画面:某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左右半脸分别做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能主导身体的,全是外来之魂。"
"据他们所言,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家——一个与我们截然不同的世界。"
白衣人瞳孔骤缩:"另一个世界?"
"不错。"夫子神色凝重,"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次'穿越',似乎在他们那个世界,此事并不罕见。"
"若他们所言非虚,那个国家在文化、经济、国力、气运乃至战争手段上,皆远胜于我们。"
“这一点我和孙居正想到一块了,老道士虽然还有些不相信,但是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气运,影响着人的精神面貌,左右着人的生死存亡。”
“正因为那个国家集体的气运和国力远大于我们,所以他们的百姓,哪怕比我们的百姓天赋和毅力稍逊一筹,也可以在身体的争斗中,灵魂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
“灵魂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人自我意识,而信仰就是灵魂的力量源泉,正确的信仰使国家强大,国家的强大反哺信仰,信仰反哺灵魂。”
"不是个人输了,而是国运不在一个量级。"
白衣人声音发紧:"这算……战争吗?"
"算。"夫子望向码头上翻找食物的刘长安,目光复杂:"一种前所未有的战争。"
"那些穿越者或许并无侵略之意,但战争所求的,本就是资源与生存空间。"
"若对方继续以这种方式渗透,我们必须有所应对。"
白衣人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他的身份,您告知老皇帝了吗?"
"没有。"夫子冷笑,"皇家衰微,巴不得天下大乱,他好趁机收权。"
"至于这人……再观察几日,或许有用。"
刘长安并不知道,此刻在遥远的皇城,关于"异魂夺舍"的密报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御书房。
眼下他只有一个最原始的生存需求——找到能喝的淡水。
湖水?开什么玩笑。
那泛着荧光的湖面下,时不时闪过蛇形的阴影,某些区域的水甚至呈现诡异的胶质状。他可不想赌自己的肠胃能不能扛住异世界的寄生虫。
沿着湖岸搜寻近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在三米高的崖壁上发现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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