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水晶特有的尖锐质感的杯沿,像一小片初冬的雪,不容抗拒却又轻飘无质地抵在了那两瓣丰润柔嫩的唇肉上。微小的凉意顺着唇瓣敏感的神经末梢炸开,激得紫卿月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小巧的鼻翼也下意识地翕动,发出一点细微的吸气声。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瞬间漫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懵懂又无辜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带着点被凉到的控诉。
祁景年深邃的眸子里,那点因她反应而骤然收紧的墨色瞬间被安抚的暖流覆盖。他喉结极其细微地滑动了一瞬,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手臂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并未放松,指尖捏着那脆弱的水晶杯脚,却稳如磐石。
“乖,”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带着某种催眠般的磁性和纵容,热气拂过她额前细软的碎发,“就尝一点点。”
他说话的同时,那捏着杯脚的手指极其精妙地控制着角度,微微倾斜。
只是一点点倾斜——
粘稠、甜润、带着浓郁熟透浆果气息的蜜金色液体,如同被施了魔法,从那冰凉剔透的壁垒边缘淌出,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润湿了她微启的唇缝。量少得可怜,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舌尖渴求甜味的本能。
唇齿间的干燥瞬间被这一缕甘泉浸润。紫卿月微微启开的唇无意识地合拢了一点,小巧的舌尖本能地探出一点粉嫩边缘,极其自然地、带着些微急迫地,舔舐了一下自己刚刚被濡湿的唇瓣内侧,将那点珍贵的甜味纳入味蕾。
“嗯……”
一声微不可闻的、带着满足气息的鼻音,从她喉咙深处逸出。像只被成功喂食了美味蜂蜜的小猫,连那微微上扬的尾调都透着股娇憨的慵懒。她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睛因为味蕾的惊喜而睁得更大更圆,点点光芒在里面跳跃。那点之前被冰凉杯沿激起的微末委屈,彻底被这意料之外的甜蜜冲刷得无影无踪。
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体,不是主动去接杯,而是本能地追逐那点还沾在唇间的甜味,又小幅度地舔了舔唇角,动作天真又诱人。
祁景年幽深的视线瞬间凝在她伸出的一小截粉嫩舌尖上,像被无形的磁石死死吸住。指腹捏着的水晶杯脚似乎被悄然收紧。那覆在她腰侧后方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嗯?”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浅、却真正带了温度的弧度,喉间发出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带着一种被取悦后的满意和更深层次的诱哄。
他再次调整了杯身的角度。这次,倾斜幅度更大了一些。
粉金色的酒液不再只是润湿唇缘,而是汇成一小股温柔溪流,流进她终于因好奇而微微张开的唇齿之间。
清甜、浓郁的果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醺感,顺滑地滑入喉咙,温暖的热意随即在四肢百骸弥漫开。她忍不住又吸吮了一下杯沿,发出一点细微的“咂”声,然后满足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唔……真的……好甜……” 小脸因为这纯粹的感官愉悦而染上了一层浅淡自然的粉色,连眼波都像是被糖浆浸过,软得能滴出水来。
祁景年看着她脸颊那层自然的、如同醉红苹果般诱人的色泽,眼神深暗得如同不见底的古井。那捏着杯脚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收回了一部分,酒杯离开她的唇。
杯底剩下一点浅浅的酒液,如同凝固的琥珀,衬着水晶杯壁折射的迷离光晕。
空气里弥漫开那清甜醉人的酒香和她身上少女特有的、干净又柔软的体香,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包厢里,时间被拉长了数倍。
秦聿叼着雪茄的嘴彻底忘了呼吸,烟灰簌簌掉落在价值不菲的西裤上,烫出细小的焦痕他也毫无知觉。他死死盯着那喂酒的动作,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脏砰砰乱跳,一个荒谬又刺激的念头在脑中疯狂炸开——玩儿脱了!这他妈哪是养妹妹!这是养祖宗!还是个要命的祖宗!
江斯宴脸上的温和面具早已片片剥落,眼神锐利如同探照灯,从那只纹丝不动、掌控着酒杯进退的男人的手,扫到女孩脸上毫不设防的纯然享受和绯红,他搁在桌下的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微凸。
傅子裕的金丝眼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绷直了。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钢针,反复在祁景年那近乎膜拜的注视、女孩唇边残留的酒痕、以及桌子上那瓶深蓝近乎墨黑的“幻夜之吻”之间游移。一个冰冷的、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用最甜美的诱饵,布下温柔的罗网,目标清晰明确:他要喂饱这只小兔子,让她沉醉,让她失防,让她……任他予取予求!
祁景年仿佛完全屏蔽了周遭那些几乎化为实质的、炽热又惊诧的目光。
他修长的指节从水晶杯上挪开,转而虚虚抬起,指骨微屈,用光滑而微凉的指节侧面,极其轻柔地揩去她唇角那一点点不小心溢出来的、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浆果色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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