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问天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沾到逆鳞玉坠时被烫得缩了下——这玉坠从方才开始就像块烧红的炭,贴着皮肤滋滋发烫。
他抬头望向暗魔阁据点最深处的晶石祭坛,那里原本封印着的邪神虚影此刻正扭曲着,竖眼里的红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在石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林问天!"
阴恻恻的唤声从祭坛后方传来。
灵虚道长的道袍已被血浸透,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仍提着那柄淬毒的九节鞭,鞭梢滴下的黑血在青石板上蚀出缕缕青烟。
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紫,显然早用禁术燃烧了寿元。
林问天摸向腰间的逆鳞剑,掌心触到剑柄的刹那,逆鳞推演自动启动。
三秒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灵虚的九节鞭会缠上他的右腿,然后猛地一拽——那力道足以将他的腿骨生生扯断。
他旋身避开,靴底在石板上擦出火星。"你撑不了多久了。"他盯着灵虚脖颈处爬满的青黑纹路,"禁术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灵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
看看祭坛!"
林问天转头,正见晶石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暗红雾气从裂缝中渗出,裹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他心里一沉——方才那场恶战竟让封印松动了!
"这晶石里封着的不是邪神,是钥匙!"灵虚踉跄着逼近,九节鞭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只要引爆它,方圆百里的生机都会被抽干,邪神就能彻底苏醒!"
逆鳞推演再次启动。
三秒后,灵虚的指尖会按在晶石上,一道幽蓝法诀没入石中——那是启动自毁的引信。
林问天咬碎舌尖,用剧痛压下推演带来的眩晕,逆鳞剑嗡鸣出鞘,斩向灵虚的手腕。
"当啷!"
金属交击声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灵虚的手腕被划开三寸长的口子,法诀却还是散了一半。
他跌坐在地,望着逐渐愈合的伤口惨笑:"晚了,就算我死,引信也会......"
"闭嘴!"林问天的剑刃抵住他咽喉,"你以为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逆鳞剑的寒芒刺得灵虚眯起眼。
他忽然剧烈咳嗽,鲜血喷在剑身上,腐蚀出一串小坑:"你以为暗魔阁只有我?
玄风长老......"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祭坛顶端的阴影里坠下。
玄风长老的玄色道袍无风自动,手中握着半截燃着鬼火的骨杖,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灵虚,你让我失望了。"他的声音像两块磨盘相擦,"说好的拖延到子时,现在才丑时三刻。"
灵虚的瞳孔骤然收缩,挣扎着要爬起来:"长老......我......"
"退下。"玄风抬手轻挥,灵虚便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墙上,再无声息。
他转头看向林问天,浑浊的眼底泛着冷光,"年轻人,你的勇气值得称赞——但你终究只是棋子。"
林问天后背沁出冷汗。
他能清晰感觉到,眼前这老头的气息比灵虚强了十倍不止,怕是已经摸到了元婴境的门槛。
更要命的是,玄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晶石上,仿佛那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你以为邪神虚影是我们的敌人?"玄风走向祭坛,骨杖轻点,晶石上的裂痕瞬间扩大三寸,"它是暗魔阁复兴的关键。
只要献祭足够的生命......"他指尖划过晶石表面,暗红雾气顺着他的手掌涌入体内,"就能唤醒它的真正力量。"
林问天突然想起这几日暗魔阁疯狂收集的法宝——那些被抢走的灵器大多刻着生魂禁制,原来都是用来......
"献祭。"玄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每一件法宝里都封着百条人命,每块晶石都吸饱了修士的精元。
你之前查到的'刺杀毒计'、'妖魔联军',不过是为了让更多人死在这里。"
"疯子!"林问天握紧逆鳞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整个大陆?"
"毁?"玄风嗤笑,"当年仙魔大战,三族死了多少人?
现在不过是让他们的血,浇灌出新的秩序。"他的指尖按在晶石最深处的裂痕上,"而你,林小友,你引着南宫圣女找到这里,又逼灵虚暴露祭坛,简直是最好的催化剂。"
林问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逆鳞推演突然自行运转,三秒后的画面里,玄风的法诀会彻底撕裂晶石,邪神虚影将化作实体,吞噬所有活物。
他咬得腮帮生疼——原来从他踏入暗魔阁据点开始,就已经被算计了!
"喝!"
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南宫魅影的血色长鞭如灵蛇般缠上玄风的骨杖,她发间的红宝石坠子闪着妖异的光:"林郎,接着!"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流光掠过林问天身侧。
凌仙仙子手持幽冥玄珠,珠身转动间溢出幽蓝雾气,精准地裹住晶石——那是她从仙门古籍里学来的"锁灵术",能暂时压制能量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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