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剑斩向裂缝，青锋剑上突然缠满幽蓝蛊虫——那是苏璃月隔着同心蛊传来的九转蚀魂蛊。
"咔嚓！"
罗盘碎成七块。
因果使者的青铜面具裂开，露出底下一张与云瑶有七分相似的脸。
林问天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云瑶的孪生姐姐，当年因天资不如她被逐出师门的云清歌！
"你...你怎么可能破阵？"云清歌踉跄后退，黑雾从她七窍涌出，"云瑶说...说你只会依赖逆鳞！"
林问天没有回答。
他弯腰捡起一块命运碑残片，指尖刚触到残片，眼前便闪过刺目的白光。
他看见自己穿着裁决司的玄色官服，对面站着同样穿官服的云瑶。
她捧着半块命运碑，眼泪砸在碑上："我为你杀了欺辱你的师兄，为你偷了裁决司的秘典，你为何只看得到天下大义？"
"瑶儿，私改因果会遭天谴。"年轻的林问天伸手去碰她的脸，却被她挥开。
"天谴？"云瑶突然笑了，"那我便做这天下的劫！"她将命运碑残片按进胸口，"等我重塑因果线那日，你会跪在我脚边，求我再看你一眼。"
画面戛然而止。
林问天攥紧残片，指节发白。
他终于明白云瑶的执念从何而来——不是单纯的嫉妒，是爱而不得的疯魔，是被他亲手推开后的绝望。
"交出残片！"云清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她的身体正在黑雾中消融，只剩一双眼睛像燃烧的炭火，"云瑶上仙要你亲眼看着...你护的人，你爱的人，都死在你面前！"
"放肆！"
震耳欲聋的枪鸣划破裂隙。
雷震岳手持玄铁枪破雾而来，枪尖挑开云清歌的黑雾。
紧随其后的清音手持玉笛，笛声如清泉般冲刷着裂隙里的混沌之气："林公子，我们收到苏姑娘传讯，特来接应！"
林问天看着两人与云清歌缠斗，突然将残片按在眉心。
逆鳞推演疯狂运转，他的视野里浮现出无数条因果线——最亮的那条线上，有座被黑雾笼罩的关城，城墙上刻满他在玉牌、在云清歌罗盘上见过的魔纹。
"幽冥关..."林问天喃喃。
他突然想起前日收到的急报，联盟大军正往那里集结。
"你以为你能改命？"
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林问天猛地转头，却只看见残片上浮现出云瑶的脸。
她的笑与记忆里重叠，眼尾泪痣艳得像血："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裂隙外传来苏璃月的惊呼："林公子！"
林问天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消散——云清歌的混沌之力竟透过残片侵入了他的身体。
他咬着牙将残片收进怀中，对着裂隙外大喊："带所有人撤离！
云瑶的目标是...是幽冥关！"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轰然巨响。
林问天眼前一黑，最后一秒的意识里，是苏璃月哭着喊他名字的声音，是南宫魅影捏碎幻术种子的脆响，是雷震岳的玄铁枪刺破黑雾的锐鸣。
而他手中的命运碑残片，正发出幽蓝光芒，将"幽冥关"三字刻进了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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