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如同一叶在宇宙风暴中飘摇的孤舟,剧烈震颤着撕开时空的裂缝。金属外壳发出濒临崩溃的呻吟,仪表盘上的警报红光如汹涌的潮水,将整个驾驶舱浸染成血色炼狱。俞小晚死死攥住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作战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背尚未愈合的伤口在汗水的刺激下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皮肉间反复搅动。星语花种子悬浮在控制台中央,表面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渗出的黑色黏液在金属台面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一滴黏液落地都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众人身上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程晏深的机械义肢发出刺耳的齿轮卡顿声,金属关节处渗出的紫色结晶不断生长,如同邪恶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手臂,沿着血管的走向蔓延。“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战术目镜的数据流疯狂跳动,红色的警报符号不断闪烁,随时可能崩溃,“这里的熵增速度是正常宇宙的百万倍,星舰的防护罩撑不过十分钟!”他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绝望的红光,映照出舷窗外那令人心悸的景象。
舷窗外,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缓缓显现,表面布满跳动的紫色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像是深渊主宰的血管在搏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球体周围环绕着无数破碎的星球残骸,这些残骸上刻满了程家先祖的图腾,却都被一层邪恶的紫色光芒笼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堕落。男孩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按住头部,双生标记在他手臂上疯狂跳动,银色光芒中夹杂着不祥的紫色,“姐姐...我听到了...好多声音在喊‘毁灭一切’!”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婴儿的徽章迸发出最后的金色光芒,化作锁链试图缠住星舰,可锁链刚触及紫色光芒,便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片片剥落,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当星舰迫近黑色球体时,一股无形的强大引力如同一双巨大的黑手,将其狠狠吸入。俞小晚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刺穿,五脏六腑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耳边传来男孩和婴儿的哭喊,还有程晏深沙哑的怒吼,可这些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微弱。再次睁眼时,他们置身于一个由紫色水晶构筑的巨大空间,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冷。地面上流淌着液态的时间,每一滴都倒映着宇宙的诞生与毁灭,那些画面在液体中不断闪现,又迅速消失,让人头晕目眩。星语花种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嗡鸣,绽放出一朵半透明的花影,花瓣上浮现出初代星标者最后的画面——他被锁链吊在巨大的熵变核心前,眼神中充满绝望与决绝,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欢迎来到终焉之地,程家血脉。”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发出嘲笑。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成深渊主宰的巨大面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众人,充满了嘲讽与杀意,“你们以为能阻止我的觉醒?不过是在拖延死亡的时间罢了。”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由紫色能量构成的触手破土而出,缠住众人的身体。触手表面布满细小的吸盘,每一个吸盘都在贪婪地吸食着他们的生命力,所过之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程晏深的机械义肢瞬间化作链刃,斩断触手的刹那,金属表面竟开始迅速锈蚀,如同被岁月无情侵蚀的古老文物。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水晶柱,却见柱体上的纹路开始流动,拼凑出他在基因深渊中失控的画面——他的机械义肢刺入俞小晚心脏的那一幕。“小晚...快走...”他的声音虚弱而急促,机械义眼的红光中闪过一丝清明,“我的核心系统...被彻底篡改了...”话未说完,紫色结晶顺着他的脖颈蔓延至脸庞,将他的表情冻结成狰狞的面具,眼中的清明也逐渐被紫色的疯狂取代。
俞小晚的光鞭如金色闪电般甩出,缠住程晏深的手腕。双生标记与他的机械义肢核心共鸣,光芒中浮现出他们在无数个生死关头相互守护的画面:北极冰原上,他用身体为她挡住致命的攻击;深海古宅里,他在她昏迷时默默守护了三天三夜;镜像世界中,他即使被黑暗侵蚀,仍在内心深处为她保留着一丝光明。“晏深,你说过我们是彼此的救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滴落在他冰冷的金属手背,“我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程晏深的身体剧烈震颤,锈蚀的链刃“当啷”落地,可他的瞳孔深处,紫色漩涡仍在疯狂旋转,仿佛要将他最后的理智吞噬。
突然,男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双生标记化作银色光刃,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的胸口。光刃穿透皮肤的瞬间,伤口处涌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伊卡洛斯狞笑的幻影。“孩子,放弃吧...程家血脉本就是个错误。”幻影的声音充满蛊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男孩的意志,“只有回归深渊,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婴儿的徽章光芒暴涨,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光刃,可锁链在黑色雾气的侵蚀下,迅速变得千疮百孔,金色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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