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围场的枫叶染血般红,玄宗策马追猎一头白鹿,忽见天际乌云翻墨。
"陛下!暴雨将至!"高力士尖声呼喊时,豆大的雨点已砸落下来。杨玉环的胭脂马受惊扬蹄,她却不慌不乱,广袖一展竟纵马直冲至玄宗身侧。
"臣妾为陛下挡雨。"她解下金泥孔雀裘,那华贵的衣袍在雨中瞬间浸透。玄宗正要推拒,却见她心口处的陨铁透过湿衣发出幽蓝微光,竟将落在附近的雨滴都蒸腾成雾气。
"爱妃..."
帝王的手被她牵引着按在那处发光的肌肤上,滚烫的温度让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更奇异的是,他常年酸痛的指节竟在这热度中舒展开来。
御帐内炭盆烧得正旺,杨玉环跪坐在龙纹茵褥上为玄宗揉按膝盖。
"陛下征战半生,这腿伤是旧疾了。"她指尖蘸着药膏,在帝王嶙峋的膝盖上画圈。药香里混着她身上的暖香,让玄宗恍惚想起四十年前与武惠妃共乘一骑的时光。
忽然,她将帝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您摸摸看,它跳得多快。"
掌下的陨铁灼热如炭,玄宗惊觉一股热流自掌心窜向四肢百骸。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镜中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此刻竟泛起久违的血色。
"神迹..."他猛地将杨玉环压倒在茵褥上,动作矫健得不像知天命之年。
帐外雨声渐急,掩盖了女子吃痛的闷哼。
冬至夜,兴庆宫内灯火如昼,金丝楠木长案上摆满珍馐,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中,映着烛火,如血般殷红。
杨玉环斜倚在玄宗身侧,一袭石榴红蹙金广袖罗裙,领口微敞,露出雪白肌肤上几道未消的指痕——那是昨夜玄宗情动时留下的。她眼尾描着淡淡的胭脂,唇上点着朱砂,指尖捏着一枚龙涎香酥,这是玄宗最爱的点心
"陛下,尝尝这个。"她嗓音甜腻,将酥点递到玄宗唇边。
玄宗张口含住,舌尖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指尖,惹得她低低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殿内嫔妃们面色各异,王美人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甲几乎刺进掌心。她曾是梅妃的贴身侍女,如今见杨玉环如此得宠,心中恨意翻涌。
"杨氏!"她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御前失仪,成何体统!"
杨玉环眼睫轻颤,故作惊慌地往玄宗怀里缩了缩,"陛下……臣妾是不是做错了?"
玄宗眸色一沉,冷冷扫向王美人,"怎么,朕的贵妃喂朕吃颗荔枝,也要你来管?"
王美人脸色煞白,跪伏在地,"臣妾不敢!只是……只是贵妃娘娘这般作态,实在有失皇家威仪……"
"放肆!"玄宗怒喝一声,手中酒杯重重砸在地上,酒液四溅。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杨玉环轻轻扯了扯玄宗的袖子,柔声道:"陛下息怒,今日冬至,莫要因臣妾坏了兴致。"
她抬眸看向王美人,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寒霜。
翌日,朝堂之上。
张九龄手持象牙笏板,肃然立于殿中,朗声道:"陛下,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近日大肆招兵买马,恐有不轨之心,望陛下明察!"
玄宗倚在龙椅上,神色慵懒,指尖轻轻敲击扶手,"安禄山忠心耿耿,爱卿多虑了。"
张九龄眉头紧锁,上前一步,"陛下!近日宫中夜夜笙歌,朝政荒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玄宗眸色骤冷,"张九龄,你是在指责朕?"
"臣不敢!"张九龄跪地叩首,"只是陛下近日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臣忧心如焚!"
"好一个忧心如焚!"玄宗猛地抓起案上砚台,狠狠砸向张九龄。
墨汁泼了老宰相满脸,顺着他的胡须滴落。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杨玉环坐在珠帘之后,指尖轻轻拨弄着琵琶弦,唇角含笑。她的白发垂落肩头,与玄宗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宛如某种诡异的契约。
"陛下……"她轻声唤道,"昨夜臣妾梦到一支新曲子,想弹给您听。"
玄宗转头看向她,眼中的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痴迷。
"好,爱妃想弹什么,朕都爱听。"
当夜,张九龄被贬荆州。
冬至过后,六宫嫔妃再不敢对杨玉环有半分不敬。
王美人被禁足冷宫,昔日梅妃最爱的绿萼梅盆栽彻底枯萎,枝干焦黑,如被烈火灼烧。
而杨玉环的白发,一日比一日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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