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意识漂浮在时空乱流中，初代夜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你可以选择任何时代。"
"未来、现代……甚至是管理局从未染指过的远古。"
无数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 2145年，幸存的人类正在废墟上建立新文明
- 2084年，她的战友们仍在寻找失踪的"夜莺"
- 公元前的某片草原，没有历史，没有枷锁
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天宝年间的长安。
- 崔衍在终南山栽下的咖啡树才刚发芽
- 阿沅抱着波斯星图，正对着一碗冰粉傻笑
- 孙思邈的白须上沾着药渣，骂骂咧咧地捣药
"我回去。" 她轻声道。
初代夜莺叹息一声："即使知道那不是‘真实’的历史？"
"什么是真实？"苏晚笑了，皮肤上的青铜纹路开始发光，"被管理局篡改过的‘维稳时间线’？还是天穹集团编造的‘正统历史’？"
她抬起手，锈斑基因在空中凝结成一道门——
门的那边，是硝烟未散的潼关战场。崔衍正单膝跪地，用她的战术匕首割开掌心，鲜血滴入盛着药液的铜盆。
"我选我的同伴。" 苏晚迈步踏入光门，"我选自由的爱恨。"
…………
潼关城头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崔衍单膝跪在青砖上，面前铜盆中的药液泛着诡异的幽蓝色。阿沅跪坐在他对面，手中波斯星图上的十二宫位正随着血滴的扩散而扭曲变形。
“你确定这能行？”*崔衍的声音嘶哑，左眼缠着的纱布已被血浸透——那是三日前为阻挡药人毒箭受的伤。
阿沅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入盆中，药液立刻沸腾如活物：“阿爹说过，星轨引路，血脉为桥……但代价……”
她没有说完，只是将苏晚遗留的战术匕首递给崔衍。
刀光一闪，崔衍的掌心被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注，坠入铜盆的刹那——
哗啦！
药液炸起三尺高的血浪，在空中凝结成一幅微缩星图，而正中央赫然是苏晚模糊的身影！
星图突然剧烈震颤，阿沅惊叫出声：“它在反噬！”
崔衍的右眼突然涌出鲜血，视线中的世界开始分裂——左眼所见的仍是潼关城头，而右眼却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 苏晚和贵妃在破碎的镜面间坠落
- 青铜机械人胸腔内的倒计时已至00:00:03
- 李慕白的身体正在化为青铜
“需要更强的媒介……” 崔衍突然夺过匕首，在阿沅的尖叫声中，一刀剜下自己血流不止的右眼！
“崔衍！你疯了？！”
眼球坠入血盆的瞬间，整个潼关城狂风大作。星图骤然清晰，映出望乡台上即将被白光吞没的苏晚。
崔衍染血的手指猛地插入星图，仿佛要穿透虚空抓住她：“苏晚——！”
望乡台的时空乱流中，苏晚突然听见了崔衍的呼唤。
她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了一条血线——那是从虚空中延伸而来的，崔衍的血！
“抓紧！”血线骤然绷紧，白光吞没了一切。
潼关城头，血盆炸裂。
崔衍踉跄后退，右眼已成血洞。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左眼瞳孔竟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那是波斯秘术中“见阴阳”的标志！
阿沅颤抖着为他包扎，却发现他伤口中渗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了陌生的文字：
“时空锚点已记录”
“这是……” 她突然想起父亲的话：“以目换目，以命引命——这是窥探天机的代价。”
崔衍却笑了。他仅剩的左眼望向虚空，轻声道：“值得了！”
三日后
终南山脚下，崔衍正在埋葬战死的亲卫。
他的铠甲上满是裂痕，指尖因连日握刀而渗血。马嵬坡一役后，他带着残部退守山中，而阿沅和孙思邈不知所踪。
“将军，有人！”
亲卫突然低喝。
崔衍猛地抬头，山道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
崔衍的独眼瞪大，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抚上她的脸："这次……是真的你吗？"
苏晚笑了，这一次，她的眼里没有迷茫。
“嗯，不走了。”
两日后。
他们在山中的破庙里找到了阿沅和孙思邈。
老道仍精神矍铄，正用金针为受伤的流民疗伤。阿沅蹲在炉火旁熬药，抬头看见苏晚的瞬间，药勺“当啷”落地。
“姐姐？！”
孙思邈捋须而笑：“老道早说过，缘法未尽。”
她还未回答，身后就传来阿沅的尖叫："苏姐姐！你的头发——！"
溪水倒映中，苏晚的及腰黑发已变成半银半青的异色，锁骨下的伤痕泛着青铜光泽——那是锈斑基因的外显。
孙思邈的药锄当啷落地："无量天尊……你这是成精了？"
欢声笑语混作一片，崔衍站在苏晚身侧，低声道：“这次，你要去哪？”
苏晚望向远方——安禄山虽败，但天下未定，历史的阴影仍在蔓延。
“和你一起。”她轻声说，“去哪都行。”
此后，她苏晚不再是被资本控制的傀儡工具，而是真正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老道捋须笑眯眯地说道:“此世虽虚，情义为真”
乱世尚未结束，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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