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寒。
她没想到这厉鬼如此不知死活,竟敢在她眼皮底下动她刚“收下”的人!
更没想到陆阎身上的紫气如此霸道,差点直接把那厉鬼给冲散了——这还怎么问话?
苏夭夭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主要是对厉鬼不识相和对陆阎紫气添乱的烦躁),指尖一弹,一张比之前更加凝实、带着安抚与禁锢双重力量的安魂符精准地贴在王娇娇的额前。
金光大盛,强行压制住她的怨气,也稳住了她即将溃散的魂体。
“现在,”苏夭夭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说清楚!为何缠着他?又为何攻击他?” 她指了指陆阎。
王娇娇在安魂符的作用下,眼中的血色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后怕。她颤抖着,再不敢有丝毫隐瞒,悲声泣诉:
“大仙饶命……我名叫王娇娇,本是附近工厂的女工。……我不是跟着他,我是跟着他儿子谢成歌!
那天下班,我路过一条偏僻巷子……被他儿子谢成歌和另外几个畜生一起……一起绑架玷污了……他们怕事情败露,还将我活活打死,抛尸在城郊那个废弃的臭鱼塘里!
我死得好惨啊!我变成厉鬼,本想找谢成歌报仇,可他身上不知佩戴了什么厉害的护身符,
我根本无法近他的身,这才只能找到他父亲……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我死了,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该怎么活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指向陆阎时,眼中又涌起一丝残留的惊惧和怨毒:
“刚才……刚才我看到他轮椅扶手上,挂着一个很小的、银色的骷髅头挂坠……那……那是玷污我的那几个畜生中其中一个身上也有!
我认得!所以我以为……以为他也是同伙!大仙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夭夭眉梢微挑,瞥了一眼旁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谢勇为,问道:“你有儿子?”
谢勇为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凑近几步,对着苏夭夭连连点头:“有,有!犬子谢成歌,不成器的东西!”
苏夭夭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再看这谢勇为的面相,子女宫晦暗无光,分明是无后之相。
她不禁暗叹一声,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命途多舛,老了竟还帮别人养着儿子,如今更是被这“便宜儿子”牵连,惹得厉鬼缠身,险些丧命。
苏夭夭听完,她最是护短,也最见不得这等恶事。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不多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让苏夭夭略感意外的是,带队的竟然是她那个便宜二哥,苏凛锋。
他一身警服,身姿挺拔,身后跟着四名神色各异的警员。
“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报的警?”
苏凛锋看到苏夭夭,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目光扫过现场:
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谢勇为;墙角蜷缩着一团模糊不清、散发着阴寒气息的“东西”;
昏倒在地、壮硕如牛的周岳;以及坐在轮椅上、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周身气场却异常沉凝的陆阎……这混乱而诡异的场面让苏凛锋眉头紧锁。
苏夭夭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三两下裁剪成一个小人模样,然后对着还在抽泣的王娇娇轻声道:“进去。”
王娇娇的魂体化作一道青烟,顺从地钻入了纸人之中。
苏夭夭随即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点在了纸人的眉心位置,充作双眼。
纸人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苏夭夭将纸人递向苏凛锋:“你们跟着它,它会带你们去找她的尸体。”
苏凛锋看着那颤巍巍立在苏夭夭掌心的纸人,眼神微凝,但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警员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不一起去?”苏凛锋接过纸人,问道。
“我累了,不想动。”苏夭夭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地上的周岳和谢勇为,“还得处理这两个麻烦。”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苏凛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这妹妹的性子也是了解几分,随即对身后的警员一挥手:“跟上!”
纸人在前头引路,一蹦一跳,竟是速度不慢。
苏凛锋带着其他警察紧随其后。
夜黑风高,一个年轻警官王警官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小声对苏凛锋道:
“苏队,您……您认识刚才那位大师啊?好……好厉害!”
苏凛锋目视前方,淡淡道:“那是我亲妹,苏夭夭。”
“亲妹妹?!”
几个警察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起来,试图用交谈来驱散这诡异氛围带来的寒意。
他们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眼前这个自己会动的纸人,却在一点点颠覆他们的世界观。
纸人最终在一片散发着恶臭的废弃鱼塘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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