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光线透过特制的车窗,柔和地洒在苏夭夭恬静的睡颜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终于悠悠转醒。
“醒了?”陆阎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第一时间感知到怀中人的动静。
苏夭夭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还有些睡眼惺忪。
前排的沈听澜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回过头,声音里满是急切:“嫂子,你可算醒了!我们……我们好像一直在兜圈子!这两个破罗盘,指针一直晃晃悠悠指向西南方向,可导航显示我们已经把西南这片儿来回犁了好几遍了!”
他指着副驾驶座上那两个玄黑罗盘,上面的指针确实执拗地指向同一个方向,但细看之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动,仿佛也迷失了方向。
陆川寒也蹙眉道:“没错,嫂子,这情况有些诡异。按理说,以你的寻魂阵法,不该如此。”
苏夭夭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慵懒地开口:“知道了,前面路口右转,找个地方停车。”
“啊?停车?”沈听澜一愣,“嫂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邪修藏哪儿了?”
苏夭夭没搭理他,只是轻轻拍了拍陆阎的手臂,示意周岳按她说的做。
周岳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陆阎,得到自家少爷微不可察的颔首后,依言在前方路口右转,很快便将车稳稳停在了一家名为“栀子饭店”的餐馆门前。
餐馆门面雅致,飘出阵阵诱人的饭菜香。
众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苏夭夭要在这里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
却见苏夭夭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了车,随即熟练地打开后备箱,将陆阎的轮椅搬了下来。
她绕到另一侧车门,将陆阎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轮椅上,动作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嫂子,这是……”沈听澜彻底懵了,难道那邪修丧心病狂到在饭店里设坛作法?
陆川寒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被笑意取代。
苏夭夭推着陆阎,径直走向饭店大门,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饿了,吃饭。”
“吃、吃饭?”沈听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嫂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啊!”
江逾白也忍不住开口:“嫂子,虽然劳逸结合很重要,但现在……”
“阿阎身体不好,不能饿着。”苏夭夭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她推着陆阎,率先走进了饭店。
陆阎坐在轮椅上,深邃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暖意,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虽然他也很担心爸的情况,但是知道夭夭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
沈听澜和江逾白被噎得哑口无言。
陆川寒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走吧,听夭夭的。说不定,吃饱了才有力气抓鬼呢?”他语气轻松,却也带着对苏夭夭安排的默认。
顾凌川依旧是那副冷峻面容,一言不发地跟在最后。
周岳则苦着脸,心想这小祖宗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但他家少爷都默认了,他自然没有异议。
饭店内,苏夭夭找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熟练地接过菜单,先是看向陆阎:“阿阎,想吃什么?”
陆阎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闻言只道:“你决定就好。”
苏夭夭也不客气,迅速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招牌菜,又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自己点。”
沈听澜还沉浸在“人命关天却先吃饭”的震惊中,小声嘀咕:“嫂子,那邪修……不会也在这儿吃饭吧?难道是鸿门宴?”
苏夭夭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这群凡人,哪里懂得她家阿阎如今这副孱弱身躯,本就煞气缠身,紫气护体消耗巨大,若再饿着,只会雪上加霜。
救人要紧,但陆阎的身体,同样重要。
一顿饭,在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苏夭夭吃得心满意足,陆阎也难得多用了些饭菜。
饭后车上,苏夭夭擦了擦嘴,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再次摸出那两个玄黑罗盘。
她看了一眼指针依旧混乱的罗盘,又掐指算了算,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她冷哼一声,“对方倒是有些小聪明,识破了最初级的寻魂阵,还布下了颠倒五行的迷魂阵,难怪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一上午。”
沈听澜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肯定是那邪修搞的鬼!”
苏夭夭没理他,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张黄符,又看向陆川寒和沈听澜,语气不容置疑:“头发,一人一根。”
两人虽不明所以,但见识过苏夭夭的手段,不敢怠慢,连忙各自拔下一根头发递了过去。
苏夭夭将两人的头发分别缠在两张空白符纸上,然后道:“指尖血,滴进各自手中的罗盘凹槽。”
陆川寒和沈听澜对视一眼,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罗盘中央那个小小的凹槽之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