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门关上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琴晚站在窗前,透过纱帘看着瞳羽和谷云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
谷云正侧头对瞳羽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像个大男孩;瞳羽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是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妈!"琴瑶气呼呼地冲进客厅,把手中的托盘重重放在茶几上,"那个瞳羽到底什么意思啊!不请自来还摆着一张臭脸!"
琴晚没有立即回应。她继续观察着窗外,直到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面对女儿。
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为她镀上一层光晕,却照不进她此刻幽深的眼眸。
"瑶瑶,过来坐。"琴晚指了指沙发,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琴瑶不情不愿地坐下,手指绞着裙摆,"谷云哥对她比对我好多了......"
"安静。"琴晚轻轻抬手打断女儿,在她对面优雅落座,"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谷云和瞳羽。"
琴瑶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琴晚看着养女天真的表情,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女孩像一张白纸,而她即将在上面描绘一幅精心设计的蓝图。
"首先,"琴晚交叠双腿,手指轻轻敲击膝盖,"谷云对瞳羽确实很特殊,这点毋庸置疑。"
琴瑶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妈!你怎么也..."
"但是,"琴晚竖起一根手指,"那种特殊并不是爱,至少不是男女之爱。"
琴瑶眨了眨眼,困惑地歪着头,"什么意思?"
琴晚的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你注意过谷云看瞳羽的眼神吗?没有炽热,没有占有欲,甚至没有一丝嫉妒的痕迹。"
她轻笑一声,"我故意提到如果瞳羽将来嫁给别人,你猜谷云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琴瑶急切地追问。
"他笑了,"琴晚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说一定会给瞳羽包个大红包。"
琴瑶瞪大眼睛,"真的?"
"真的。"琴晚点点头,"那种坦然不是装出来的。谷云对瞳羽的感情,更像是对家人,甚至是对自己的一部分。你会在意自己的手嫁给谁吗?"
这个比喻让琴瑶噗嗤笑出声,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可他对瞳羽姐那么好..."
"习惯罢了。"琴晚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十二年的相处,养成的自然反应。但习惯不是爱,瑶瑶。爱是占有,是渴望,是..."
“是无法抑制的心动。"
琴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瞳羽姐呢?她怎么想?"
琴晚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是最有趣的部分。瞳羽,那个看似冷静聪明的女孩,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她把谷云的习惯当成了爱。"
她站起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浅金色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刚刚单独和她谈话,试探她对谷云的感情。你猜怎么着?"琴晚抿了一口酒,"她坚信谷云爱她,坚信到不屑于掩饰的地步。"
琴瑶的眼中逐渐亮起理解的光芒,"所以她今天来是为了..."
"宣示主权。"琴晚冷笑一声,"多可笑啊,守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爱情',还自以为是胜利者。"
琴瑶突然咯咯笑起来,"那她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比傻子更可悲,"琴晚放下酒杯,声音如丝绸般柔滑,"是个即将从高处摔下来的小丑。"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在空间里回荡。琴晚走到女儿身边坐下,罕见地拉起她的手。
"瑶瑶,妈妈要教你一件事:在感情中,有时候最大的武器不是进攻,而是耐心。"
琴瑶困惑地皱眉,"我不明白..."
"意思是,"琴晚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我们不仅不要打破瞳羽的幻想,还要在适当的时候...加深它。"
"啊?"琴瑶惊呼,"为什么?"
琴晚的指尖轻轻抚过女儿的脸颊,"因为飞得越高,摔得越重。
让瞳羽在她的美梦里沉溺得久一些,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她没有说完,但嘴角的弧度说明了一切。
琴瑶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我懂了!就像...就像吹气球,吹得越大,爆炸时就越响!"
"聪明。"琴晚赞许地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这样做..."
她倾身在琴瑶耳边低语,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第一,在谷云面前不要刻意针对瞳羽,反而要表现得尊重他们的'特殊关系'。
第二,偶尔制造一些小机会,让谷云不得不对瞳羽表现出关心。
第三,最重要的是——"琴晚拉开距离,直视女儿的眼睛,"永远不要提醒瞳羽,谷云可能并不爱她这个事实。"
琴瑶咬着下唇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这样瞳羽姐就会一直误会下去,等到某天发现真相时..."
"就会崩溃,会不自觉的对谷云发脾气,即使毫无理由和立场。"琴晚优雅地接上,又啜了一口酒。
"而那时,一直温柔懂事的你,就会成为谷云最自然的安慰对象。"
琴瑶一把抱住母亲,"妈妈!你太棒了!我太爱你了!"
琴晚轻拍女儿的后背,眼神却越过她的肩膀,落在窗外遥远的某处。
她的声音轻柔如梦:"耐心点,瑶瑶。最好的东西,总是属于那些愿意等待的人。"
"飞得越高,摔得越重,瞳羽。"琴晚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愉悦,"我真期待看你坠落的样子。"
窗外,一只蝴蝶误入室内,在玻璃上徒劳地撞击。
琴晚走过去,轻轻打开窗户。蝴蝶立刻飞向自由,而她站在原地,看着它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有些囚笼,是看不见的。琴晚想着,缓缓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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