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傍晚的公园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琴瑶躲在梧桐树后,手指几乎要将玩偶的棉絮捏出来。
当谷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步道尽头时,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谷云哥!"
谷云转身的瞬间,琴瑶已经冲到他面前。
她今天没化妆,眼睛红肿,粉色连衣裙皱巴巴的。
"琴瑶?"谷云微微皱眉,"你怎么——"
"我喜欢你!"琴瑶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园里回荡,"一直都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两人之间的石板路上。
谷云僵在原地,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崩溃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装成妹妹...是因为..."琴瑶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解释,"因为瞳羽..."
这个解释让许多事情突然明朗——为什么琴瑶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为什么她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却又在各种聚会上偷偷看他。
"所以这几个月..."谷云的声音很轻,"都是装的?"
琴瑶疯狂点头,泪水甩到谷云的衬衫上:"我每天都在数日子...等着毕业后告诉你真相..."
她抓住谷云的手,触感冰凉,"我以为...只要瞳羽出局了...你就会..."
谷云轻轻抽回手,这个动作让琴瑶的心沉到谷底。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无法重合。
"琴瑶。"谷云叹了口气,"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琴瑶抬起泪眼,看到谷云的表情不是厌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这种温柔比任何拒绝都更让她心碎。
"如果是在半年前..."谷云斟酌着词句,"事情可能会不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插入琴瑶的心脏。她突然明白谷云要说什么了——那时候绯樱还没有出现。
"但现在,"谷云的目光越过琴瑶,看向远处的喷泉,"我已经喜欢上绯樱了。"
他说出那个名字时的语气,是琴瑶从未听过的柔软。
谷云提到瞳羽时不曾有过,提到自己时更不曾有过。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再也不——"
谷云打断她,"你知道吗,绯樱第一次见我,就说想通过我认识我妈。"
琴瑶茫然地抬头,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要提那个紫发女。
"她从一开始就坦率得可怕。"谷云嘴角微微上扬,"想要什么,讨厌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谷云侧脸,琴瑶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当提到绯樱时,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亮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而你..."谷云看向琴瑶,沉默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琴瑶。她双腿一软,跌坐在长椅上。
不是时机不对,不是绯樱插足,而是她自己...亲手将真心层层包裹,直到谷云再也看不见。
"我错了..."琴瑶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
琴瑶接过手帕,上面有谷云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淡淡的薄荷香。这个味道她以后再也闻不到了。
"回家吧。"谷云站起身,"琴阿姨该担心了。"
公园的长椅上,琴瑶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她仍然死死攥着谷云的袖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谷云哥……我们……我们有婚约的。"
谷云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婚约?”
琴瑶的指尖发冷,却还是固执地解释:"小时候……我妈妈和黎阿姨说好的……"
"琴瑶,这个约定已经过保质期了,从我喜欢上绯樱的那一刻起。"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坚定得不容反驳。
琴瑶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什么。
她突然抓住谷云的手,声音近乎哀求:“那如果……如果我没有伪装成妹妹呢?如果我像以前一样,一直喜欢你,一直缠着你,你会不会……会不会选择我?"
谷云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像是在思考一个从未认真考虑过的可能性。
——如果琴瑶没有隐藏感情?
——如果她一直像以前那样,热烈地表达喜欢?
——如果她从未退缩,从未假装只是邻家妹妹?
……
——那或许,他真的会履行那个"婚约"。
因为谷云就是那样的人——如果责任摆在面前,他不会逃避。
如果琴瑶一直明确地爱着他,他或许会接受。
……但现在,已经晚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琴瑶,轻轻点了点头:"……嗯。"
——就这一个字,彻底击碎了琴瑶。
她的手指猛地松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原来……原来她不是输给了绯樱,而是输给了自己。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藏起了自己的感情。
她以为伪装成妹妹是聪明的策略,却没想到,谷云会真的以为她不再喜欢他。
她以为婚约是最后的保障,却没想到………
她以为时间还很多,却没想到,绯樱已经走进了他心里。
……太晚了。
琴瑶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
——这一次,她终于明白,自己彻底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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