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要绽放得绚烂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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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凤昔背对着门口,纤细的手指紧握着窗帘的流苏边。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如果忽略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话。
"进来。"
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完美的温润,就像她每天早晨在教职工晨会上发言时那样。谷云推门而入,顺手带上了厚重的橡木门。
"凤昔姐找我?"
这个称呼让凤昔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她缓缓转身,嘴角已经挂上了得体的微笑:"坐吧,我泡了你喜欢的茶。"
茶香在室内氤氲,凤昔的动作行云流水——烫杯、高冲、低斟,茶汤在骨瓷杯里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
谷云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换了黎梦送的那套青花瓷茶具,连茶匙摆放的角度都精确到与记忆里母亲书房的一致。
——她在复刻黎梦的待客之道。
——这是她无声的示弱。
"上周的教师评估报告我看了,"凤昔将茶杯推向谷云,"桃染指导的科研小组拿了三项专利。"
谷云接过茶杯,指尖恰好避开她精心设计的接触点:"组员们自己努力。"
"你总是这么谦虚。"凤昔轻笑,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笑纹,"黎梦老师昨天还说起,你小时候连拿年级第一都要说是运气好。"
茶水在两人之间升起袅袅白雾。凤昔忽然话锋一转:"冷伶最近在申请调去你所在的实验室。"
谷云放下茶杯的力度比平时重了0.3秒:"她没告诉我。"
"我想也是。"凤昔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指甲在冷伶的证件照上轻轻一叩,"毕竟这位同学...很擅长制造'巧合'。"
照片里的冷伶笑得妩媚,但谷云知道那不过是她千百张面具中的一副。
凤昔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她给了你什么?肉体?"
空气骤然凝固。谷云放下茶杯时,瓷器相触的声音让凤昔猛地清醒——她居然失态了。
"凤昔姐。"谷云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她的伪装,"您今天是以校长身份,还是以母亲学生的身份在问我?"
凤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今天特意穿了黎梦称赞过的香云纱旗袍,喷了谷云少年时说过好闻的白檀香水,甚至模仿着黎梦泡茶的手法——
可他还是看穿了。
"有什么区别吗?"她勉强维持着微笑,"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
"没有。"谷云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但贬低冷伶不会让您得到想要的答案。"
"贬低?"凤昔突然笑出声,"我说错了吗?全校都知道她——"
"凤昔姐。"谷云打断她,声音依然温和,"您教导过我,真正的修养是即使反感也保持尊重。"
阳光偏移了几分,照出凤昔妆容下泛青的眼圈。她为了这场谈话准备了整整三天,却在他平静的目光下溃不成军。
"我只是不明白..."凤昔的声音终于泄露出疲惫,"为什么是冷伶?"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保养得宜的脖颈:"如果你...有生理需求..."
谷云突然站起身。
"请别这样。"他弯腰整理茶具的动作依然恭敬,声音却冷了下来,"您值得更好的话题。"
凤昔看着他将茶杯按使用顺序排好——这正是黎梦教她的规矩。这个认知比任何拒绝都残忍:他记得她所有的讨好,却不肯给予半分回应。
"至少告诉我,"她抓住最后一丝体面,"绯樱知道吗?"
谷云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细微的破绽被凤昔敏锐地捕捉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你们的分手和冷伶有关?"
"天色不早了。"谷云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松,"下周的校董会资料我会准时交。"
门关上的瞬间,凤昔的指甲"咔"地折断在黎梦送的茶盘上。她看着指缝渗出的血珠,突然想起二十二岁那年,黎梦在毕业典礼上对她说的话:
"小昔啊,太过完美的瓷器,往往最容易碎。"
窗外,谷云的身影穿过樱花纷飞的校园。凤昔将染血的指尖按在冷伶的档案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她终究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一个歇斯底里的,
可悲的,
求而不得的女人,
但自己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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