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在图书馆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令人不适。瞳羽能闻到谷云身上淡淡的巧克力味——他最近一定吃了很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瞳羽的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但我会在这里。"
"谢谢。"
瞳羽摇摇头，几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她应该恨绯樱的——那个女孩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位置却轻易放弃了。
但此刻看着谷云黯淡的眼神，她心中只有绵密的疼痛，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心上。
"她是个傻瓜。"瞳羽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比我还要傻。"
谷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说自己傻。"
"因为这是事实。"瞳羽松开手，重新恢复端正的坐姿，但肩膀不再那么紧绷，"我曾经以为...我的决定已经够愚蠢了。"
她没有说下去，但谷云明白她的意思。瞳羽曾经以为，她假装疏远谷云导致两人错过，已经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决定了。
可现在绯樱主动放弃了谷云，这在瞳羽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愚蠢。
"你恨她吗？"瞳羽突然问。
"不恨。"
瞳羽垂下眼睛，长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多希望谷云能恨绯樱，这样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讨厌那个女孩了。但谷云的不恨，反而让她更加无力。
"你呢？"谷云反问，"你恨她吗？"
这个问题让瞳羽的手指僵住了。她应该恨的——恨绯樱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不懂珍惜，恨绯樱让谷云如此痛苦。
但当她看到谷云问这个问题时眼中的复杂情绪，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说出"恨"字。
"我不了解她。"瞳羽最终选择了一个中立的回答，"所以无法恨她。"
谷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没有点破。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不再令人窒息。
"瞳羽。"谷云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谢谢你今天...陪着我。"
而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即使谷云永远不会用看绯樱的眼神看她，即使她永远只能是"青梅竹马"，瞳羽也决定要这样陪在他身边——用她笨拙的、不擅表达的方式，安静地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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