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赵家人情绪都不高,鸡毛蒜皮的争吵都少了。
李玉在第四天就被赵诚接回来了,赵诚也不同她讲话,赵家人都不同她讲话。
赵家的人都在忙秋收了。
夏阳刚从地里回来,往地上一摊,这活真不是人干了。
自家两亩地,还租了大户的8亩地。主要都是粟黍麻,还有一些是水稻麦子菽。夏阳对农作物不熟悉,全靠赵老二教的辨识。
赵老二告诉她:“租地的8亩,不用佃租,也不用交税,秋收时,东家会来人,每天计数,我们自己留下五分之一,剩下的都是东家的。收完之后,还要先去东家晒干、脱粒。”
夏阳内心感慨,真真正正应了那句“当牛做马换取微薄工资”。
赵家的几兄弟包括赵诚,都租了大户的地,不然粮食不够,冬天难熬。虽然夏阳手里有钱,但是对赵老二说的事还是很上心的,她也觉得,这个时代吃饱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她不会和赵老二说这些。
柳娘炒了肉、炖了蛋,夏阳、赵老二、秋木几个人哐哐一顿吃。就连春花,都咔咔往碗里夹菜扒饭。
夏阳突然说,“爹,往后家里吃三顿吧,早饭我也要吃,这一天天干活累的,两顿不够。”这事,夏阳早就想说了。
卖茶水那会,除了从家里带个小饭团,她每天都会买一个小饼垫肚子,饼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吃。
赵老二想了想,点头,说道:“孩子他娘,这段时间都累,早上也做一点吧。”其他人看到赵老二的态度也是欣喜。
夏阳倒是不意外,又说道:“早点吃一顿,晌午吃一顿,晚上吃一顿,想想就开心。”
赵老二笑了笑,补充道:“忙完了就不行了。得省着点。”
柳娘点点头,问道:“忙完了,孩子他爹,你带着夏阳给的钱,去集市上,多买点粮食过冬。”
赵老二点点头,应道:“我会的。”说完摸了摸夏阳的头,又说道:“今年冬天应该会好过不少。”夏阳的地位在家悄然发生变化。
夏阳像炸毛的猫一样,打掉赵老二的手,喊道:“爹,别摸脑袋,会长不高。”同时,也深刻体会到底层百姓想吃饱饭有多不容易,好在她有钱,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做。
夏阳的话惹得柳娘一阵轻笑,又问道:“孩子他爹,租的田快收完了吗?”
秋木抢着答道:“今天就能收完了,娘。”嘴巴里的饭因为还没有咽下,喷出几粒来。
春花也补充道:“估计再干个两天,自家的地也能收完了。”
夏阳嫌弃的说道:“秋木,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把饭吞了再说话。”
一句话说的秋木翘着嘴跟赵老二抱怨,“爹,你看二姐,嫌弃我。”
赵老二拍了一下秋木的脑袋,说道:“你姐说得对,害的老子还得吃你口水。”惹得几人咯咯发笑,
比起赵老二家的和谐,其他家不怎么样了。
赵老大家里两儿子能为一碗饭大打出手。赵英更可怜,只允许盛一小碗饭。
赵老三家里因为孩子小,主要靠他,秋收进度远远比不上其他家,心里也烦闷不已。
赵老五自从受了打击,读书是不去读了。跟着赵老头在地里的活,干不习惯,很吃力。但明年开始就得自己操持了,不干也得干。和李玉也是经常吵架,但不再动手。
赵玲背地里也是叫苦连天,她一直干不惯这些活。
秋收完了之后,赵老二就去东家干活了。夏阳为了长点见识,也跟着去干活。这行为把赵老二感动的,看她的目光,九分欣慰一分惋惜,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家里的粮食就是春花、柳娘在晒,等赵老二回来再一起脱粒,秋木再去捡捡自家田里和租的田的粮食。对,就是捡粮食都不能去别人田里,除非是等到交完了赋税之后,才可以,但那个时候哪里还有粮食可捡。
夏阳内心感叹古代的各种规矩,甚至比现代还合理、细致,但,活不下去。
赵老二的东家姓李,是临水村的大户,家里的房子是砖瓦混制,少量土制。听赵老二说,东家少说有50亩地,东家有2个老婆,生了十几个孩子,日子好过的很。
赵老二负责脱粒,夏阳负责翻晒,两父女偶尔也会交流一下。干久了,就休息一下。李大户为了赶着入仓,也安排了两个仆人一起脱粒翻晒。
比起赵老二、夏阳和其他租了田的农户,两个仆人就没有那么自由,要一直不停的做,如果停下来休息,会被李大户和李大户的管事打骂。
这和阶级身份有关系。
为了盯着所有人干活,李大户和管事搬了一张桌子到院里,在院里计算收成、赋税和一些账目。
李大户和管事这两天一直在算总收成,还有租了田地的农户各家的亩收。虽然说年年都算这些账,但年年算不好。
李大户又在骂管事了:“怎么回事?这里又算错了,他家租了10亩,交了25石,一亩才2.5石?算了,我自己来,让你认了两年字也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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