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甄的手在发抖。
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溅在道袍前襟:“神霄阵!”
竹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百骑玄甲卫从山道上冲来,马背上的银枪在晨雾里闪着冷光。
为首的校尉甩出令旗,旗子上绣着“大柱国”三个金线——那是李承煜父亲的封号。
“吴掌教。”李承煜摸出块玄玉令牌,“我爹说,青城山的地契该换主人了。”
吴士甄的刀疤白得像道霜。
他突然转身冲进竹林,玄色道袍被竹枝扯得破破烂烂。
陆九渊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夜暗桩说的——青城王的军粮,这月少了三成。
“殿下。”
声音从铁索桥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桥边站着个坤道,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一直划到下颌。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月白道袍,腕间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块碎玉——和李承煜腰间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李承煜的玄玉扳指“咔”地裂了道缝。
他踉跄两步,抓住老剑神的胳膊:“是...是阿绣。”
老剑神叹了口气:“当年王妃遇刺,她替你挡了刀。”
坤道阿绣一步步走上铁索桥,桥板在她脚下吱呀作响。
她走到李承煜面前,从怀里掏出个红漆剑匣:“小殿下,这是王妃临终前让我转交的。她说...你该知道,当年那老道,是大柱国派去的。”
剑匣打开的瞬间,一道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九渊眯起眼,看见匣底刻着“大凉龙雀”四个古字,旁边还有行小字:“傀儡登坛,真主藏锋”。
李承煜的手指抚过剑鞘,突然笑了:“原来那青城王,不过是我爹养的戏子。”他抬头时,眼里有泪在闪,“阿绣,当年我躲在衣柜里,看着你替我挡刀...我连哭都不敢哭。”
阿绣的刀疤动了动,像是在笑:“小殿下,该长大了。”她转身走向竹林,背影越来越淡,像片被风吹散的云。
陆九渊摸了摸袖中的银票,突然明白那绿裙女子为何要掷万两——荣亲王府,大柱国,青城王...这潭水比他想的深。
他抬头看天,山路上的尘烟更浓了,嵩山派的快马该到了。
“列位!”他拍响醒木,“今日书场就到这里。三日后,七侠镇同福客栈,陆某要说段更热闹的——”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丝锐光,“雪中悍刀行。”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孙老头揉着膝盖站起来:“陆先生,这雪中的刀,可比青羊宫的剑利?”
“利得很。”陆九渊收拾书案,瞥见几个书商在角落记笔记,笔走如飞,“利得能劈开这江湖的雾。”
绿裙女子不知何时走了,只留下一缕玉兰香。
陆九渊望着她坐过的廊柱,那里有道浅浅的刻痕——是个“荣”字。
他把红漆剑匣的模样记在心里,想着三日后的说书词。
山风卷着尘烟吹来,吹得书案上的纸页哗哗响。
陆九渊按住纸,看见最上面那张写着“雪中悍刀行·徐凤年初入江湖”,墨迹未干,像是刚写的。
他笑了。这江湖,要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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