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伸长脖子等下文,却见陆九渊垂着眼,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琴弦。
晨光透过棚顶破洞落在他脸上,将那抹若有所思的神情照得分明——他想起昨夜《大黄庭》里"借人气"的要诀,想起方才说书时,听众的惊、疑、叹竟化作一股股暖流传进体内,比往日更清、更沉。
"陆先生?"上官海棠从后台探出头,轻声提醒。
陆九渊抬眼,目光扫过茶棚里百来双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欲知后续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他收琴时,袖中《大黄庭》的鹿皮封皮蹭过手背。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轩辕敬承跪在柴房里的影子,与昨夜伏案批注的自己重叠——都是守着心里一团火,忍着、等着,等那火能烧穿宿命的阴云。
"陆先生留步!"
他刚跨出茶棚,便有个穿青衫的书商追上来,手里攥着卷纸:"您这故事绝了!
我家主子说要出话本,先预付五十两定金——"
陆九渊摇头推开,目光却落在茶棚外的青石板上。
不知何时,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蹲在那儿,正用树枝画着什么。
他凑近一瞧,石板上歪歪扭扭写着"赤炼霞"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小人,手里举着根扁担。
他弯下腰,用指尖轻轻抹去"赤炼霞"最后一笔。
小丫头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先生明日能说那小丫头的事么?
她会不会也被选为......"
陆九渊喉间一紧。
他想起故事里那个还未出场的小丫头,想起昨夜内力异变时,模模糊糊听见的命运嗡鸣。
"会的。"他摸出枚铜板塞给小丫头,"明日,会说的。"
他转身时,茶棚里传来茶客们的议论:"那轩辕敬承也不知图个啥,忍了二十年,总该有个动静吧?"
"动静?"有老者捻须,"真动了,倒显浅了。
这世间最狠的,是把情熬成酒,埋在地底下,等该开坛的时候......"
陆九渊脚步微顿。
他望着远处渐起的尘烟,忽然听见风里飘来半句唱词——是哪个游方艺人在唱:"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百年藏情,方灼心尖。"
他摸了摸腕间发烫的系统印记,低头看向怀中的《大黄庭》。
封皮上的金漆在日光下泛着暖光,像极了小丫头眼睛里的星子。
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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