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月在少林讲经阁,十八罗汉阵借"讨教"之名试探他的内力深浅,想起玄慈递茶时有意无意露出的《易筋经》残页——这些秃驴,哪里是请他主持公道,分明是要把他绑上少林的战车。
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悟定的僧袍下摆沾着雪水,在青砖上洇出深灰的痕迹。
他合掌当胸,眉间白毫在烛火下泛着淡光:"公子可知,左冷禅已联合崆峒、昆仑,要在会上推举岳不群为'武林共主'?"
陆九渊的瞳孔骤缩。
他分明记得三日前收到的密报里,只说嵩山派要借屠刀大会立威,却没提岳不群这一环。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新提示跳出:"五岳剑派权力重组,关键人物:岳不群(危险等级:★★★★)"。
"陆公子?"悟定的声音里多了丝劝诫,"当年您在少室山说'江湖不该由几方大派垄断',如今正是......"
"够了。"陆九渊霍然起身,椅背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望着悟定袈裟上金线绣的千佛图,忽然想起说书时常用的醒木——都是用来镇场子的。"我陆九渊不过是个说书的,"他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系统"二字,"屠刀大会要论的是刀,不是嘴。"
"师父!"
脆生生的童音撞破僵局。
莫小贝裹着猩红斗篷冲进屋,发间的珊瑚珠串被风掀得乱颤。
她左手攥着半块芝麻糖,右手举着本《说唐全传》——正是陆九渊前日讲"罗成归天"时用的话本。"我替你去!"她踮脚把话本拍在桌上,糖渣子簌簌落进炭盆,"我现在是五岳盟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陆九渊望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衡山,这小丫头举着流星锤追着左冷禅的弟子跑了三里地。
那时她还哭哭啼啼说"当盟主不如吃冰糖葫芦",如今倒真有了几分架势。
他伸手揉乱她的发顶,指腹触到她耳后未消的冻疮——是昨夜替他抄录《洗髓经》时着了凉。
"胡闹。"他嘴上硬着,手却已摸向床头的黄梨木剑匣。
匣身雕着松鹤延年,是当年乔峰离开时送的信物。"里面有三枚追魂钉,"他打开匣盖,露出裹着绸布的短刃,"遇到危险别硬撑,往人多的地方跑。"
莫小贝凑过去扒拉剑匣,突然被寒光刺得缩了缩手:"师父你这剑......比白大哥的判官笔还亮!"
"那是玄铁掺了南海寒玉。"陆九渊合上匣盖,指尖在"松鹤"二字上摩挲。
这剑是他用系统奖励的"江湖声望值"兑换的,本打算留着对付任我行,此刻却不得不交到这小丫头手里。"记住,别和岳不群单独说话,别喝他们递的茶......"
"知道啦知道啦!"莫小贝把剑匣往怀里一抱,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谢卓颜倚在门框上,月白裙裾沾着雪屑,发间银簪闪着冷光。
她来悦来客栈半月,总说自己是"寻亲的商户之女",可陆九渊早看出她腰间的软剑——那是川中唐门"追命"系列的样式。"我同去。"她望着莫小贝怀里的剑匣,嘴角勾起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但只保她一人。"
陆九渊盯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痣——那是唐门"护花使"的标记。
三个月前在成都,他曾替唐门解决过"毒人"事件,此刻看来,这女子怕是门主唐老太太派来的。"有劳。"他抱了抱拳,目光落在莫小贝蹦跳的背影上,心口像压了块浸了水的棉絮。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后,陆九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掀开窗纸,只见街角的灯笼下,一个青衫少年正仰头望着客栈二楼。
少年面容苍白,左眼下方有道淡疤,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炊饼——那是林平之。
陆九渊的呼吸一滞。
他记得系统资料里,林平之的"仇恨值"已累积到98%,此刻他望着的方向,正是岳不群昨夜下榻的"得月楼"。
风雪卷着少年的衣摆,他的眼神像把淬了毒的刀,在暗夜里闪着冷光。
炭盆里的火星"啪"地爆开,陆九渊摸出怀里的系统,新提示正在屏幕上跳动:"林平之(仇恨值:99%)触发隐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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