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里,"乔峰契丹雁门关"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老丐咬了口馒头,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里渗出的血,和乔峰身上的,一样红。
这段原文中包含与小说正文无关的内容,剔除后小说内容如下:
月光被云翳遮住半角,林子里的火把忽明忽暗。
乔峰左肋的伤口还在渗血,染得中衣前襟像浸了红颜料的粗布。
他刚替吴长风止住血,短刀上的血珠正顺着刀背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第四刀了,左肩、右腕、左肋、后颈,四道血痕像四道铁箍,将他的腰背勒得笔直。
白世镜的玄铁令牌在腰间撞出细碎的响,他喉结动了动,终是没说出话来。
执法长老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着青白,眼底翻涌的暗潮却比夜色更浓——他当然想喝止,可帮规里"以血证清白"的旧例明明白白刻在《八龙册》第七页,当年上代帮主为平内斗立的规矩,如今倒成了乔帮主的护心镜。
"乔帮主这等血性,某家生平仅见。"树后突然传来破锣似的嗓音。
包不同晃着折扇挤进来,素日总爱挑刺的眉峰竟平了,"往日只道你会耍降龙十八掌,不想这割肉放血的本事更绝——"话没说完被风波恶拽了拽袖子,那黑面汉子抱了抱拳,粗声粗气:"我兄弟嘴贱,乔帮主莫怪。"包不同撇了撇嘴,到底没把"万一血放干了可怎么使掌"的后半句说出口。
林子里起了些骚动。
执法弟子中有人低声骂"多管闲事",陈孤雁却扶着吴长风直起腰,替他擦了擦涕泪:"包三先生说的是,乔帮主这血,烫得人心发疼。"
"疼?"嘶哑的笑声从老槐树后传来。
全冠清不知何时醒了,被绑着的手腕挣得通红,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渍,"等你们知道他是契丹狗种的那天,疼的可就不是心了——是肠子悔青的疼!"
乔峰的短刀"当"地插进土里。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全冠清额前乱发飞舞:"你说我是契丹人,拿出证据。
你说我要背叛丐帮,拿出证据。"他蹲下来与全冠清平视,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对方衣襟上,"你什么都拿不出,却挑动帮众内斗,害死鲁有脚,逼走传功长老——"
"要证据?"全冠清突然咧嘴笑了,牙齿上沾着血,"等你带着契丹铁骑踏平汴梁那天,证据自然会在你马蹄下!"他猛地撞向乔峰的短刀,被身后的执法弟子及时拽住,"杀了我!
你现在就杀了我!
反正有人会替我揭开真相——"
乔峰的瞳孔骤缩。
他攥住全冠清的衣领,指节因用力发白:"谁?
谁让你这么做的?"
全冠清的笑声突然变了调,像夜枭在林子里打旋:"你猜啊...乔帮主不是最会猜人心吗?"
林子里的火把"噼啪"爆了个火星。
乔峰松开手站起身,后背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摸向腰间的军情密报——方才八袋弟子传来的急讯,说是查到了"契丹细作"的线索。
指尖刚碰到羊皮卷,一道沙哑的嗓音突然从头顶压下来:"乔帮主,这密报...看不得。"
众人齐刷刷抬头。
树杈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灰衣老丐,竹杖戳在粗树枝上,衣袍破得能看见里面补丁摞补丁的中衣。
他腰间挂着半块酒葫芦,酒液正顺着裂缝一滴一滴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个浅黄的小坑。
"哪里来的老叫花子!"白世镜按剑上前,玄铁令牌撞在剑鞘上发出闷响,"敢在丐帮重地撒野?"
老丐翻身跃下树,落地时像片羽毛。
他拍了拍裤腿的尘土,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白世镜,你当我是要饭的?
三十年前杏子林论剑,你被刘长老踢下擂台,是我用竹杖挑住你后领;二十年前雁门关夜袭,你中了契丹人的迷烟,是我替你挡了三箭——"他撩起左袖,一道狰狞的刀疤从手腕贯到肩头,"徐冲霄,可还认得?"
白世镜的脸"刷"地白了。
他后退半步,玄铁令牌当啷掉在地上:"徐...徐师叔?
您不是说去南海寻那什么...什么千年朱果,治肺痨?"
"朱果没寻着,倒寻着些比朱果金贵的东西。"徐冲霄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卷发黑的羊皮纸,"乔帮主,你要找的真相,不在这密报里。"他指了指乔峰腰间的羊皮卷,又指了指油布包,"在二十年前的血里,在雁门关的石头缝里。"
远处传来环佩轻响。
夜风卷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飘过来,像一根细针轻轻挑破了林子里的紧张。
乔峰转头望去,月光下一个身影正沿着青石小径走来,葱绿裙角扫过路边的野菊,发间的珍珠步摇在风里颤出细碎的光。
"马夫人?"吴长风擦了擦眼睛,"你怎么来了?"
康敏的手按在腰间的锦囊上,嘴角挂着柔得能滴水的笑:"听说帮里出了事,我...我给帮主带了金创药。"她的目光扫过乔峰身上的血痕,眼尾微微上挑,"只是...有些话,或许该等大家看了大元的遗书再讲?"
林子里的火把突然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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