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温得反常,指腹有常年握刀的茧,捏得她腕骨生疼。
"这刀是陆九渊打的。"他突然笑了,拇指抹过刀鞘上的云纹,"他总说'刀要随人,人要随心',你这刀倒是磨得够利。"
阿紫的瞳孔骤缩。她想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小丫头,你师父此刻该在雁门关截楚相玉。"戚少商松开手,退后两步,黑氅在风里翻卷如鸦羽,"你偷跑出来,他若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寨外堆成山的银钱,"倒是比他当年更疯些。"
阿紫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突然想起师父说过,戚少商最恨别人坏他规矩——赤练峰是连云寨的地盘,她杀了山匪,断了那些寨子给连云寨交的"平安钱"。
"我...我没坏规矩。"她强撑着开口,声音却发颤,"我只杀该杀的人。"
"该杀的人?"戚少商突然拔了腰间的刀。
乌鞘刀出鞘的刹那,阿紫闻到铁锈味——那是刀身上未擦净的血。"三年前,有个小叫花子偷了我半块炊饼,我追了他十里地。
你说他该不该杀?"
阿紫没说话。
她看见刀光映着戚少商的眼睛,那里面有雪,有火,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他娘快饿死了。"戚少商收刀入鞘,动作比拔刀还轻,"所以这江湖的公道,从来不是一刀切的。"他转身走向马,黑氅扫过阿紫脚边的血雪,"明日卯时,带你的刀来连云寨。"
"为什么?"阿紫喊。
戚少商翻身上马,大鹰从他肩头掠过,爪尖差点刮到她的发梢:"因为你搅了我的局,总得给个说法。"
马蹄声渐远,阿紫蹲下来捡地上的短刀。
刀鞘上沾了块血,她用袖子擦了又擦,突然摸到怀里的纸条。
展开时,一片碎雪落上去,把"雁门关"三个字晕成了团。
山风卷着雪粒子往她领口里钻,可她却觉得热。
远处,连云寨的灯火像颗暗红色的星,在雪幕里忽明忽暗。
她把纸条重新塞进衣襟,短刀别回靴筒。
月光照得她的影子又瘦又长,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直。
"骗子师父。"她对着风轻声说,"等我见了戚少商,你要是还不来——"
话没说完,山脚下突然传来马嘶。
阿紫猛地抬头。
雪雾里,一道黑影正顺着山道往上冲,乌骓马的铁蹄敲出她最熟悉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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