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绝遗迹的时空残章
罗布泊的风裹挟着细沙钻入洛尘的衣领,他跪在祭坛废墟中央,指尖轻抚过苏瑶遗留的银铃。铃身刻着的曼陀罗花纹还带着体温,当他将银铃凑近耳畔时,听见了极细微的蛊虫振翅声。莱拉举着星象卷轴的手突然颤抖,卷轴边缘的金线在沙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精绝女王的楔形文字在日光下泛着血光,宛如活物般扭曲蠕动。
"四象血脉......"莱拉的声音被风沙扯得破碎,她指着卷轴上的星图,四颗明亮的星辰分别对应着四种力量——东边的樱花星(木)、南边的圣火星(火)、西边的星砂星(土)、北边的蛊毒星(水),"就像四季轮回,缺一不可。"陈默蹲在一旁,用匕首挑起一撮渗着血迹的沙子,那些暗红的痕迹在匕首尖凝聚成山脉的形状,蜿蜒向远方的昆仑。洛尘忽然感到掌心发烫,他摊开手,樱花印记正沿着掌纹向手腕蔓延,与腰间双刃剑的"阴"纹产生细微的共鸣。那把融合了斩邪刀与圣火佩剑的武器此刻安静地插在沙中,剑柄的"阴阳"二字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沙地上爬行。"是蛊虫。"陈默的沙漠之鹰已经上膛,他警惕地望向声源处。莱拉的星象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水晶球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如同流动的荧光河。洛尘站起身,看见成千上万的蛊虫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翅膀上的荧光在沙地上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径,尽头是遗迹深处的一座石拱残骸。
蛊虫群在拱门前分开,形成一条发光的通道。洛尘握紧双刃剑,踩着沙砾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能听见蛊虫振翅的和声。拱门后是一片凹陷的沙地,中央躺着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她戴着苏瑶的白色面纱,腰间挂着十二只银蛊囊,其中一只已经破裂,流出淡绿色的汁液。
莱拉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阿箬族的圣女装束。"洛尘蹲下身,轻轻掀开面纱。女子的面容被风沙侵蚀得有些模糊,但颈间那枚蝴蝶形状的胎记却清晰可见——与他玉佩背面的暗纹完全重合。玉佩在此时突然发烫,洛尘摸出贴身收藏的玉坠,只见背面的纹路正发出微光,与女子的胎记形成呼应。
"她是谁?"陈默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惊疑。莱拉翻开星象卷轴的另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与女子极为相似的苗疆女子,旁边用精绝文写着:"曼陀罗逆生者,掌阴阳之门。"她指着画像下方的注释,"三百年前,精绝女王与苗疆圣女共同布下四象封印,其中苗疆一脉的圣女留下了血脉传承,每隔百年便会出现拥有蝴蝶胎记的'逆生者',她们是打开时空裂缝的钥匙。"
洛尘的手指触碰到女子腰间的蛊囊,突然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古老的蛊神殿中,一位苗疆圣女正在炼制噬魔蛊,她的面容与眼前的女子重合;东瀛的樱花树下,一个戴斗笠的身影与苏瑶擦肩而过;圣火教的祭坛上,大祭司正在用女子的血液绘制阵法......画面最后定格在昆仑的岩浆池,女子跪在池边,手中捧着一块刻有蝴蝶纹的石碑。
"她叫阿箬......"洛尘喃喃自语,这个名字突然从记忆深处浮现,带着青草与蛊香的气息,"她一直在等我们。"莱拉的星象仪再次发出蜂鸣,水晶球里的荧光路径开始延伸,直指昆仑山脉。陈默捡起女子身畔的半片蛊囊,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上面用苗疆文写着:"当四象归位,引路人将现于昆仑之墟,曼陀罗花开之时,便是阴阳交汇之刻。"
夜幕降临时,众人在遗迹中扎营。莱拉用圣火点燃篝火,火苗跳动间,她忽然指着洛尘的手:"你的印记......"洛尘低头,只见掌心的樱花印记已经与双刃剑的"阴"纹完全融合,形成了一个阴阳鱼的图案,黑色的鱼眼是樱花,白色的鱼眼是曼陀罗。陈默往火里添了块枯木,火星溅起时,他看见洛尘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竟像是同时握着两把剑。
"我想通了。"莱拉突然开口,"四象血脉不仅是封印的锚点,更是打开时空裂缝的钥匙。东瀛的樱花血脉对应木,能生长时空的枝桠;苗疆的蛊毒血脉对应水,能滋润时空的根系;圣火的炎力对应火,能燃烧时空的壁垒;精绝的星砂对应土,能稳固时空的根基。而我们......"她看向洛尘,又看向昏迷的苗疆女子,"我们是钥匙的柄,真正的钥匙,是血脉中的力量。"洛尘伸手触碰女子的蝴蝶胎记,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全身。他听见了蛊虫的低语,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自己的血管里游走。"魂归曼陀罗,魄寄阴阳剑......"他默念着银铃里的秘咒,忽然明白苏瑶为何会在祭坛消失——她的魂魄已经随着银铃的秘咒,寄存在了阴阳剑中,而眼前的阿箬,正是唤醒她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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