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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指尖那颗鸽子蛋,在拍卖行的射灯下折射出亿万星辰,刺得人睁不开眼。她慵懒地靠在丝绒椅背上,享受着四周压抑的惊呼和镁光灯的追逐。新晋影后,顶奢代言,热搜常客——这泼天的富贵,是她用一座小小的、冰冷的“金棺”换来的。
金棺,是曼谷那位枯瘦如柴、眼窝深陷的阿赞龙亲手交给她的。乌木雕成,只有拇指大小,棺盖镂刻着繁复扭曲、令人头晕目眩的蝌蚪经文,缝隙里渗出若有若无的、甜腻又带着铁锈腥气的怪味。棺内,用尸油浸泡着的一小团蜷缩的、暗红发黑的肉块——据阿赞龙用生硬的中文低语,那是从某个因难产绝望而亡的年轻母亲腹中,强行取出的、未足月的男胎。
“心头血……月月一滴……”阿赞龙枯爪般的手指,点在夏薇雪白细腻的胸口正中,“供养……他予你……所求皆得……”
夏薇当时只觉得一阵恶心,但经纪人王姐眼中狂热的光压过了不适。她闭上眼,任由那根冰冷的银针刺入胸口,取出一滴滚烫的、属于她生命精华的血液,滴入那乌木小棺的缝隙里。那一瞬,她仿佛听到棺内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满足的吮吸声。
此后,她锁骨下方,便多了一个由阿赞龙亲手刺下的青黑色符咒。像一条扭曲盘踞的毒蛇,又似一个紧闭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每月初一的深夜,无论她身处世界哪个角落的顶级套房,都必须重复那诡异的仪式:刺破心口皮肤,挤出一滴心头血,滴在符咒之上。那青黑色的刺符,每次都会贪婪地将血珠瞬间吸食干净,然后颜色仿佛更深一分,隐隐透出活物般的油润光泽,甚至……在灯光暗淡时,能感觉到它在皮肤下极其细微地蠕动。
“喏,看见没?这可是我的‘小福星’!”一次被狗仔堵在私人飞机舷梯下,夏薇醉眼迷离,竟带着几分炫耀,故意将领口扯开一丝,露出锁骨下那抹诡谲的青黑。她指尖轻点着那似乎还在微微搏动的刺符,笑容妖冶又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他要的,我都给。我要的,他自然……加倍奉还!”狗仔的镜头疯狂闪烁,捕捉下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照片流出,粉丝哗然,斥为邪门歪道,但更多的,是对这禁忌力量隐秘的窥探与恐惧。夏薇的名气,在这争议的旋涡中,反而如浇了滚油的烈火,越烧越旺。
奢华的名利场没有四季,只有永恒的纸醉金迷。夏薇身着当季最新高定,流连于一个又一个衣香鬓影的派对。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碎裂的光,昂贵的香水混杂着雪茄的烟雾,构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浮华气息。她游刃有余,巧笑倩兮,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直到那晚,一场顶级珠宝品牌的私人晚宴。
夏薇身着一件天价定制的露肩礼服,丝绸如水,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正被一群名流簇拥着,手持香槟杯,姿态优雅地谈笑风生。突然——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刺耳的布料撕裂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左肩那根纤细如发、却坚韧无比的钻石肩带,竟毫无缘由地从中崩断!镶满碎钻的带子软软垂落,昂贵的丝绸瞬间失去了支撑,顺着她光滑的肩头向下滑落!
“啊!”四周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夏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她反应极快,下意识地用左手死死按住滑落的衣料,勉强护住胸前春光。然而,那片骤然暴露在空调冷气和无数目光下的光洁后背——
靠近脊椎中段,肩胛骨下方,赫然印着几块硬币大小、边缘模糊的紫黑色斑痕!那颜色深得不正常,如同腐败水果皮下淤积的坏死组织,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与她周围雪白细腻的肌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斑痕周围的皮肤,隐隐透出一种死人才有的、毫无生气的灰败感。
死寂。刚才还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目光都如同探照灯,聚焦在她那片暴露的、印着不祥印记的后背上。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仿佛也变成了某种腐烂的甜腻。
夏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她猛地回头,想看清自己后背,动作却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僵硬扭曲。经纪人王姐惨白着脸冲上来,用一件侍者慌忙递来的西装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在无数道惊疑、探究、甚至带着隐秘兴奋的目光注视下,狼狈地逃离了这片浮华的炼狱。
王姐的别墅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夏薇蜷缩在沙发深处,像一只受惊过度的猫,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手里死死攥着一面沉重的化妆镜,镜面翻转,映照着她赤裸的后背。
灯光惨白。
镜子里的景象,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几块紫黑色的尸斑,比她想象的更大、颜色更深!它们如同有生命的霉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四周晕染、蔓延!边缘处不断滋生着细小的、如同蛛网般的黑紫色纹路,爬向她的腰窝、肩胛边缘。更可怕的是,她似乎能“感觉”到那斑痕覆盖下的皮肤,正在失去弹性和温度,变得僵硬、冰冷,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地下停尸房角落的、若有若无的阴寒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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