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盒被菌丝缠绕,与尸身共生,分明是这诡异封印的核心,动它如同捅马蜂窝!
“胖爷我钻这鬼地方,九死一生,差点成了蘑菇的点心,难道就是为了进来上炷香、磕个头?”
胖子根本不听,眼神里只剩下对明器的狂热,动作反而更快了几分,
“道哥!搭把手!这盒子看着就值老鼻子钱了!够咱们下半辈子躺平!”
“嘿!胖子说得对!”
道哥倚着墙,捂着剧痛的胸口,虽然伤重,但胖子的话如同火星掉进了干柴堆,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的贪婪和“贼不落空”的执念。
他舔了舔干裂带血的嘴唇,眼中凶光一闪,
“陈少爷,咱们这趟不能白来!老六!豁牙!别他妈傻愣着!帮胖爷把东西弄出来!多少弄点‘路费’!”
求生的本能暂时被对财富的渴望压倒,重伤和同伴的惨死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
老六和板牙刚从鬼爪穿心的恐惧中稍稍回神,此刻听到道哥的命令,又被棺内宝光一激,那点残余的恐惧立刻被贪婪取代。
“得嘞道哥!”
老六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个箭步就蹿到石棺旁,伸手就去扳尸身交叠压在漆盒上的手臂!
板牙也紧随其后,探身进去,目标却是散落在尸身旁边、镶嵌着金丝的玉衣残片!
几只手,带着汗水和血污,带着贪婪和侥幸,同时伸向了那沉寂千年的棺椁内部,伸向了那与恐怖菌王共生的尸身和它守护的秘盒!
就在老六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吴芮尸身那蜡黄、布满灰白菌膜的手腕,豁牙的指尖几乎要勾到一片金丝玉片的刹那——
异变陡生!
吴芮尸身那件华贵的玄色锦袍之下,原本平坦的腹部,毫无征兆地、剧烈地向上隆起!幅度之大,瞬间将锦袍顶出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鼓包!
“呃?!”老六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贪婪瞬间凝固,化为惊愕。
“嗬……”板牙的动作也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隆起的腹部,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上来。
只见那隆起的鼓包如同活物般在锦袍下疯狂地蠕动、顶撞!锦袍坚韧的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啦”声,被撑得近乎透明!
透过薄薄的锦袍,隐约可见皮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搏动、膨胀,散发出一种暗沉粘稠、如同淤血般的紫黑色光芒!
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带着强烈甜腻异香和腐朽血腥的诡异气息,如同炸弹般在棺内爆开!
“我……我操!”
胖子离得最近,看得最真切,脸上的贪婪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声音都变了调,
“肚……肚子!他……他肚子在动!里……里面……有东西!!”
他伸向漆盒的手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缩了回来,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石棺壁上。
道哥也猛地挺直了身体,不顾胸口的剧痛,眼睛瞪得溜圆:
“活……活了?!真……真他娘的长生了?!还在动?!”
陈忘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彻骨的明悟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他死死盯着那疯狂蠕动、紫黑光芒透衣而出的腹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一种洞悉恐怖的嘶哑:
“不!不是长生!是共生!是那株‘鬼脸菇王’的本体!它在宿主体内……成熟了!要破体了!!快退!!!”
他的警告如同惊雷!
然而,迟了!
“嗤啦——!!!”
一声布帛彻底撕裂的刺耳锐响,压过了所有人的惊呼!
吴芮尸身腹部的锦袍再也承受不住内部那狂暴的力量,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猛地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一团难以形容的、由无数疯狂蠕动、虬结盘绕的暗红与灰白交织的粗壮菌丝组成的“肉团”,猛地从破裂的腹腔中“挤”了出来!
这肉团如同一个巨大的、搏动着的畸形心脏,表面覆盖着粘稠滑腻、闪烁着幽绿光泽的脓液,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甜恶臭!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疯狂搏动、流淌着粘液的菌丝肉团正中央,一张脸!
一张与长沙王吴芮尸身面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但这张脸,却是由更加粗壮、更加活跃的菌丝“编织”而成!
它比胸膛上那张“菌王脸”更加清晰、更加立体,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动”!
菌丝构成的面皮在搏动中微微颤抖,紧抿的嘴唇线条冷硬,而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同样是暗红粘稠的基底,但里面旋转的惨绿荧光孢子更加密集、更加狂暴,如同亿万只饥饿的复眼,瞬间锁定了近在咫尺的老六和板牙!
那目光中蕴含的怨毒、贪婪和一种非人的冰冷,足以冻结灵魂!
“呃啊——!!鬼……鬼啊!!”
老六离得最近,那张突然从腹腔“长”出来的、蠕动的、与王尸一模一样的菌丝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
极致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理智,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下意识地就想抽出腰间备用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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