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我还没有回答胖子的话 ,远处的葛云衣突然喊道。
葛云衣那声冰冷的厉喝如同炸雷,瞬间将我和胖子从对“楼兰古尸”的贪婪幻想中惊醒!然而,就在我们下意识后退的刹那,异变已生!
那具蜷缩在腐朽船舱中的千年干尸,胸口那深黑色的、扭曲如活物的诡异符号,骤然爆发出一点刺目的乌光!那光芒幽暗、粘稠,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悸动的邪异感!
“小心!”我的嘶吼几乎破音!
但一切都太快了!
乌光并非光芒,而是一道凝聚的、快逾闪电的实体!
它从干尸胸口的符号中激射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目标直指距离最近的葛云衣!
那速度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扭曲的、充满恶意的黑色残影!
电光火石之间!
葛云衣那双清冷的眸子骤然收缩,寒光乍现!
她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没有后退半步!就在那乌光即将洞穿她眉心的瞬间,她握刀的右手动了!
一道冷冽的银弧如同新月乍现,精准、迅疾、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在她身前划开!
“叮——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道快如鬼魅的乌光,竟被她手中的弯刀精准无比地居中剖开!一分为二!
被劈开的两半“东西”失去了动能,啪嗒两声掉落在滚烫的沙地上,犹自疯狂地扭动、抽搐!
我和胖子惊魂未定,连滚爬爬地冲到葛云衣身边,借着刺目的日光,终于看清了那袭击物的真面目——
那赫然是…两条鱼!
但绝非任何江河湖海中见过的鱼类!
它们只有巴掌大小,通体覆盖着一种滑腻、粘稠、如同陈年尸油般的暗褐色表皮,没有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作呕的油光。
身体扁平,边缘生长着锯齿状的骨刺,狰狞可怖。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头部——没有眼睛!
只有一张几乎占据了整个头部的、布满细密獠牙的圆形口器,此刻还在神经质地开合着,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它们的身体两侧,竟然延伸出两片薄如蝉翼、布满黑色血管纹路的肉翼!此刻肉翼还在无意识地翕动,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弹射起飞!
“鱼…鱼!他娘的真是鱼!”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那两半还在蠕动的怪物,声音都变了调,
“会…会飞的鱼!巴图尔那疯子没胡说!沙子里真有这鬼东西!”
更令人作呕的是,那被劈开的鱼尸断面处,正汩汩地涌出大量粘稠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墨绿色汁液!
那气味难以形容,像是腐烂了千百年的鱼内脏混合着尸毒和硫磺,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人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汁液滴落在滚烫的金色沙粒上,竟发出“嗤嗤”的轻微腐蚀声,冒起缕缕带着恶臭的白烟,瞬间将接触的沙子染成了一小片令人心悸的墨黑色!
“呕…”胖子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脸都绿了,
“这…这他妈的比胖爷我十年没洗的袜子还臭!还好…还好刚才没真把这祖宗弄回去…不然别说小丫头片子,胖爷我全家都得交代在这玩意儿手里!”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滩迅速扩大的墨黑色污迹,眼神里充满了后怕。
陈忘川也是脸色煞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半扭曲的飞鱼尸体,又惊骇地看向船舱里那具胸口烙印着诡符的干尸。
“共生?寄生?还是…守护?”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这干尸,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它是陷阱!是孵化这些致命飞鱼的温床!那些倒扣的船,指向圆心的排列…是为了禁锢和“喂养”某种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守卫者!
恐惧催生了一种扭曲的探究欲。我抽出随身的锋利短刀,眼神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望向旁边另一艘倒扣的木船。
“胖子!搭把手!把这艘也翻过来!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这鬼东西!”
我想要验证,这恐怖的飞鱼是个例,还是…这片船葬遗迹的普遍存在!
胖子虽然害怕,但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劲头也被激发出来,一咬牙:
“他奶奶的!干了!” 说着就要上前和我一起发力。
“住手!”
葛云衣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两人冲动的念头!
她不知何时已经收刀入鞘,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刚才斩杀飞鱼时更加凝重,更加冰冷!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周围那一片片死寂的、倒扣着的船骸,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警告。
“它们在睡觉。”葛云衣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惊醒它们…都得死!” 她指向远处那些船,“一个…不够。”
“睡觉?!”胖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着那成百上千艘沉默倒扣的船骸,每一艘都像一座封闭的、充满未知恐怖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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