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上的寒风呜咽,卷起藤尸桥干尸腐朽的碎屑。惨白的菌丝在开颅的颅腔中微微摇曳,如同沉睡毒蛇的信子。
手电光柱凝固在张姐(彭晓梅)惨白、扭曲的脸上,陈忘川手中的枪口稳如磐石,冰冷的金属在幽暗中泛着死亡的光泽。
“张姐,”陈忘川的声音比深渊的寒风更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入口已经封死,外面的人短时间进不来。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否则…” 他微微抬了抬枪口,威胁不言而喻。
胖子堵在张姐侧后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肺部如同破风箱,小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死死盯着张姐那只攥着药包的手。
张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挣扎、愤怒和伪装的委屈如同面具般片片碎裂。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和退路断绝的绝境下,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肩膀垮塌下来,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好…好…我说!”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扭曲的解脱感,
“没错…我不是单纯的医生…更不是为了找父亲才接近你们…”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深渊的黑暗,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的噩梦:
“我…我们…受雇于‘神道教生命科技株式会社’…一家日本公司。他们…一直在寻找关于‘永生之菌’和‘双鱼能量’的线索…罗布泊、楼兰、黄泉之眼…都是目标。
我们…已经死了好几批人了…有的死在沙漠里,有的…死在下面…”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藤尸桥下深不见底的黑暗,身体又是一颤。
“五天前…”张姐的声音带着一种麻木的残忍,
“老马头放骆驼,确实在沙窝子边缘发现了昏迷的你们…但不是在黄泉之眼附近!是在离柳泉村不到五里地的沙梁子背风面!你们当时…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陈忘川眼神一凛:“胡话?说什么?”
“葛云衣…车师祭坛…双鱼…还有…彭加木…蜥蜴人…”张姐艰难地吐出这些词,
“我们…正好在那里建立临时补给点…听到你们的呓语…知道你们刚从‘那个地方’出来…而且…知道‘车师祭坛’!这对我们…太重要了!之前的队伍…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胖子气得浑身发抖:“所以…你们就把我们‘捡’回去了?然后呢?!”
“然后…”张姐避开胖子的目光,“我们…给你们注射了强效镇静剂和营养液…不是一天…是**整整五天**!我们需要时间…处理你们的伤口,更重要的是…分析你们呓语中的信息…制定详细的计划…确定路线…布置外围接应…还有…等‘它’的指示…”她含糊地带过了最后一句。
“五天?!”胖子如遭雷击,眼睛瞬间血红,巨大的被欺骗感和愤怒让他猛地朝张姐扑过去!
“卧槽尼玛!五天!你们把胖爷当牲口养?!老子弄死你!” 他挥起没受伤的拳头,就要砸向张姐!
“胖子!冷静!”陈忘川厉喝一声,手臂如铁钳般死死拦住暴怒的胖子!他的眼神却更加冰冷地锁定张姐,
“按住他!现在不是时候!” 他喝止胖子,枪口纹丝不动地指着张姐,
“继续说!你包里那些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针剂!别告诉我真的是特效药!”
张姐被胖子的暴怒吓得缩了一下,看着陈忘川冰冷的枪口,彻底放弃了抵抗。她颤抖着解下腰间的皮质药包,动作缓慢地打开。
包里并非全是药品。最显眼的,是一个香烟盒大小、闪烁着微弱绿色信号灯的**精密黑色金属仪器**——显然是一个**高精度定位/信号发射器**。
而在定位器旁边,是一个密封的、透明的玻璃小瓶。瓶子里装着大约半瓶**细腻如尘的白色粉末**。这些粉末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纯净,没有任何荧光。
“粉末…”张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指着那小瓶,
“是…是‘S-37号抑制剂’…日本人…从黄泉之眼肉芝样本里分离、培育、再基因改造出来的…它的作用…是**抑制同源菌丝体的活性,防止它们提前苏醒或狂暴化**…”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胖子,又看向藤尸桥上那些沉睡的菌丝,
“特别是在…靠近‘母体’或者大量菌丝聚集区的时候…没有它,我们根本不敢靠近这种地方…”
陈忘川眼神锐利如刀,立刻捕捉到她话语中的矛盾:
“抑制剂?那你刚才在露台,看到藤蔓和菌丝时那么紧张?还有你手指缝里洒落的粉末…是抑制剂?”
张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是…是抑制剂!紧张是因为…因为这东西极其珍贵,配制困难,洒一点就少一点!而且…效果需要时间生效!我怕…怕万一控制不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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