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忘川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具头戴金冠的蜥首干尸上,深坑里搏动的血光映着他眼底的寒芒。
胖子和假张姐的问题像针一样扎在死寂的空气里,他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血腥甜香此刻仿佛带着某种腐烂的真相,直冲脑髓。
“壁画…那些壁画…” 陈忘川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布满灰尘的墓道深处抠出来的,“不是神话,是…这些实验的真实记录。”
胖子被他凝重的语气弄得一哆嗦,小眼睛瞪得更圆了:“实…实验?”
“那‘永生之神’,” 陈忘川抬手指向穹顶那缓缓搏动、万目窥伺的脑状肉芝巨团,又缓缓指向玉座上的蜥首干尸,
“根本不是什么神。它是…某种未知的生物,具有较强的记忆功能,但是记忆功能存在隐患,长期意外会破坏神经组织。而它们在千百年里以寄生的方式存在。”
假张姐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晃了晃。
“车师萨满发现了它,发现了它扭曲生命形态、汲取地脉能量的恐怖力量。” 陈忘川的语速加快,如同在揭开一层层裹尸布,
“他们将这来自剧毒之物,奉为‘永生之神’!为了追求虚幻的长生,整个部族…**自愿献祭**!”
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搏动的血棺和蠕动的藤蔓:“看见那些‘藤蔓’了吗?壁画上象征生命轮回的圣物?全是假的!那是菌核增殖失控后,异化出的**寄生神经束**!是菌丝网络编织的**死亡陷阱**!车师人以为嫁接菌丝是通往永生的阶梯,却不知那是把自己变成了…**培育菌核活性的温床**!”
胖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想起了黄泉之眼里那些被菌丝吞噬的科考队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温…温床?”
“人体发酵!” 陈忘川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活人,或者濒死之人,被菌丝侵入,他们的血肉、神经、甚至…**灵魂**,在菌丝的侵蚀下发生某种畸变,产生特殊的生物能量…就像酿酒!人,就是那酒糟!目的只有一个——**催生、激活那颗‘神之脑’的核心活性**!”
他再次指向那令人作呕的肉芝巨团。
“那…那萨满通灵?” 胖子结结巴巴地问,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彻底碾碎。
“箜篌!” 陈忘川斩钉截铁,“壁画上反复出现的箜篌,根本不是什么沟通神灵的乐器!那是…**控制器**!特定的声波频率,能直接干扰菌丝和孢子的生物电信号!萨满所谓的‘通灵’,不过是利用声波,**像驯兽一样操控那些被菌丝寄生控制的可怜虫**!”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刺向那具蜥首金冠干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穿千古阴谋的森然:
“至于王室…为了维持对这股恐怖力量的控制,为了所谓的‘长生’,他们走了最疯狂、最亵渎的一步——**代代与菌核核心融合**!”
他指着蜥首干尸那青灰色的菱形鳞片头骨:“看到那头颅了吗?看到那形态了吗?第五层祭坛上那个穿着科考队服的‘东西’,只是失败的半成品!以及眼前这个…所谓车师‘长生术’最终极的‘杰作’——**蜥目人**!恐怕都是失败品”
“蜥…蜥目人?” 胖子失声叫道,猛地想起陈忘川之前提到的苏联报纸,“那…那人形蜥蜴的报道…是…是真的?”
“恐怕不止是报道那么简单。” 陈忘川眼神幽深,“那是车师王族血脉在菌核力量侵蚀下,**不可逆转的基因突变**!**强行与地外生命形态共生**的必然结果!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怪物**!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换取近乎停滞的腐朽生命!”
他冷冷地补充道,“那顶金冠上镶嵌的干瘪眼球…恐怕就是上一代‘蜥目王’留下的‘遗物’,既是力量的象征,也是被吞噬的证明。”
胖子呆呆地望着玉座上那尊散发着无尽死寂与威严的蜥首干尸,又抬头看了看穹顶上那由无数蠕动眼球组成的“母神”,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与恐惧攫住了他。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问出了一个在如此绝境下显得无比苍白,却又直指核心的问题:
“老陈…这样的长生…**他娘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陈忘川没有立刻回答。死寂再次降临,只有血棺搏动的“噗通”声和肉芝巨团亿万眼球开合吮吸的湿腻低语,如同地狱的挽歌,在这亵渎的神殿中回荡。
意义?在这由菌丝、眼球和异变骸骨构成的“永生”面前,这个词本身,就显得无比可笑而悲哀。
他的目光,却如同猎鹰,死死锁定了那根连接着蜥首干尸与“母神”的、流淌着暗绿荧光的巨大菌管——**那才是此刻唯一的、活着的线索**。
石井小泉那双眼睛彻底烧红了,对“神之脑”的贪婪压倒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用蹩脚生硬的中文嘶吼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