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跟着陈忘川回到城郊小院,刚踏进门槛,一眼就瞅见了坐在窗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气场的葛云衣。
胖子那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小护士的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
他小眼睛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噗通”一声,也不顾地上干净不干净,直接就给葛云衣跪下了!
“葛大侠!我的亲姑奶奶!救命活菩萨!”胖子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差抱住葛云衣的腿了,
“您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求求您!发发慈悲!把我身上这要命的菌丝给去了吧!胖子我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给您上供!烧高香!呜呜呜…这玩意儿在胖爷我肉里钻,我睡觉都做噩梦啊!求求您了!”
他一边嚎,一边还试图去拉葛云衣的衣角。
葛云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片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影上,仿佛眼前这个哭天抢地的胖子只是一团聒噪的空气。
直到胖子的胖手快要碰到她的裤腿,她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冰碴子般的冷意,微微侧过脸,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在胖子涕泪横流的胖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他那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还缠着绷带的胸口(菌丝纹路最明显的地方)。
红唇微启,吐出三个字,清晰、冰冷、毫无转圜余地:
“无能为力。”
胖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他呆呆地看着葛云衣那张绝美却冷若冰霜的脸,巨大的失望和被轻视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脑子一抽,一句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我…我操!果然!胸大无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胖爷我…”
“砰——!!!”
胖子后面的话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葛云衣那条修长的腿如同黑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快如鬼魅地…踹在了他两腿之间最要命的部位!
“嗷呜——!!!!!”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惨嚎,瞬间刺破了小院的宁静!
胖子那张胖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无法形容的酱紫色!他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猛地弓起了腰,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豆大的汗珠如同瀑布般从额头、脖子上疯狂涌出!
巨大的疼痛让他连叫都叫不出第二声,只能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瘫倒在地,蜷缩着,只剩下痛苦的抽搐。
陈忘川刚倒了杯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他端着水杯,僵在原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他看着地上疼得快晕过去的胖子,又看看窗边收回了腿、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灰尘的葛云衣,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爬上来,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过了好半晌,胖子才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剧痛中缓过一口气,艰难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葛云衣,声音嘶哑、充满了血泪控诉:
“姑…姑奶奶…您…您就不能…换个地方踢吗?!这…这可是命根子啊!”
葛云衣连个眼神都欠奉。
陈忘川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一个头两个大。为了缓解这能把人冻僵的尴尬气氛(主要是怕葛云衣再来一脚),也为了庆祝胖子“出院”(虽然方式惨烈了点),他清了清嗓子,提议道:
“行了,都别杵着了。胖子你也…呃…缓过来了吧?收拾收拾,出门!购物!放松一下!今天全场…我买单!”
最后三个字,陈忘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财消灾、花钱买平安的觉悟。
胖子一听“买单”俩字,裆部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三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重点部位,小眼睛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老陈!够兄弟!说话算话?!”
葛云衣…依旧没反应,仿佛没听见。
然而,当陈忘川的车停在市中心最顶级的购物中心门口时,葛云衣却第一个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病号的虚弱感。
接下来的场景,彻底颠覆了陈忘川和胖子对葛云衣的认知。
那个在古墓里杀伐果断、如同人形兵器的葛云衣,那个在小院里沉默如冰、拒人千里的葛云衣,此刻…仿佛被打开了某个神秘的开关!
她如同一个精准高效的扫货机器,目标明确,脚步不停。
顶级户外专柜: 最新款的高山冲锋衣,防水指数爆表,颜色?墨黑。拿!同系列快干裤,修身耐磨,拿!顶级登山靴,能踢碎花岗岩的那种?拿两双!备用。
战术装备店(伪装成潮牌): 轻薄防割战术衬衫?要最贴身的尺码。高强度碳纤维护臂?来一对。多功能战术腰带?拿最结实的。
高端女装区: 这个区域似乎让她犹豫了零点几秒。然后,她径直走向设计最简约、剪裁最利落、面料一看就极其昂贵的专柜。一件剪裁堪比艺术品、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黑色羊绒大衣,她只上手摸了一下面料,眼神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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