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开始“低声”议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清晰地飘进陈忘川这桌人的耳朵:
“瞧见没?二楼那位,林家的大小姐,林玲珑!那耳朵,嘿!天生的顺风耳!传说地底下蚯蚓翻身她都能听个响儿!”
“嚯!这么神?那她跟陈家那小阎王…”
“嗨!这事儿可有意思了!陈三爷跟林家老爷子,当年在昆仑山一块儿倒腾过惊天动地的大斗,那是过命的交情!后来两家老爷子一高兴,喝高了,就拍板给定了娃娃亲!对象就是陈忘川和林玲珑!”
“娃娃亲?!那后来咋黄了?”
“后来?哼,后来林家发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黑白通吃!眼珠子长到脑瓜顶上去了!林玲珑这丫头更是被捧成了公主,心气儿高得能戳破天!等她长大了,见多识广了,再瞅瞅陈家这小子…”
说话那人故意拉长了调子,瞟了一眼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陈忘川,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就觉得是个只会钻死人坟窟窿的土鳖!配不上她这只金凤凰!据说当年闹得那叫一个难看,林大小姐当着陈三爷和满堂宾客的面,把定亲的那块和田籽玉龙凤佩,‘啪嚓’一下摔得粉碎!一点儿情面没给留啊!”
“我的天!这么绝?!那陈小子…”
“还能咋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儿受得了这奇耻大辱?据说当场就撂下狠话,然后…嘿!就真的一门心思扎进那不见天日的墓穴勾当里了!越钻越深,越玩越邪乎!硬生生把自己玩成了道上闻风丧胆的‘陈阎王’!你们说,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哈哈哈…”
几个老油子自以为幽默,发出压抑的、嘎嘎的哄笑声。
胖子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他猛地扭过头,像看外星人一样死死盯着陈忘川那张已经黑得能刮下二两锅底灰的脸,小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核爆般的、名为“八卦”的光芒!
他完全忘了刚才差点被“物理消音”的恐惧,也忘了肋骨的疼痛,胖脸上堆满了贱兮兮的、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狂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再也憋不住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鹅般的狂笑!
他笑得浑身肥肉乱颤,整个人在丝绒座椅里疯狂扭动,眼泪狂飙,一边笑一边用胖手指着陈忘川,声音大得震得旁边桌上的茶杯都嗡嗡响:
“哎哟我滴亲娘姥姥哎!陈阎王?!哈哈哈!原来你还有这么一出?!被…被女人当众退婚?!还是娃娃亲?!摔…摔玉佩?!
哈哈哈!笑死胖爷我了!怪不得!怪不得你丫一天到晚钻坟堆!跟死人唠嗑!原来是情伤难愈!躲到棺材板儿底下舔伤口去了?!哈哈哈!哎哟我的肋叉子…疼疼疼…哈哈哈…舔伤口…舔棺材板儿…哈哈哈!”
胖子的笑声如同魔音穿脑,在肃穆的拍卖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格格不入。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惊愕、鄙夷和看猴戏般的兴趣。二楼雅座,林玲珑的目光也再次垂下,那眼神里的玩味和嘲弄浓得几乎要溢出来,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充满优越感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出为她量身定制的、极其下饭的闹剧。
陈忘川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是火山爆发前的死寂!额角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捏着座椅扶手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看着旁边笑得快背过气去的胖子,一股把这死胖子塞进旁边那个明代青花大罐里封上三百年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尤其是二楼那如同芒刺在背、带着审视和赤裸裸嘲弄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就在胖子笑得快抽过去,陈忘川的怒气值即将爆表之时!
“铛——!”
一声清脆悠扬的铜磬声如同清泉般流淌过整个大厅,瞬间涤荡了所有的嘈杂。
拍卖师走上展示台,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声音洪亮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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