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一声令下后,林嫣再度被关到了屋子里。
直到裴老夫人的丧期结束后,林嫣都没能有机会去一趟。
林嫣只好在院子里为裴老夫人烧了一些纸。
火光映红了林嫣发白的小脸,林嫣往炭火盆中放着纸,“裴老夫人,是我对不住您……”
“是我连累了你们……”
如果裴云鹤没有遇到自己的话,没准会娶一个心仪的女子成亲。
没准裴云鹤会儿孙满堂,裴老夫人也能每天开开心心。
遇到自己后,反倒是牵连害了他们……
林嫣意识到,按照陆乘渊对自己的占有欲,如今她跟裴云鹤离得越远越好。
这样陆乘渊的怒火就不会发泄到裴云鹤身上。
这样也是对裴云鹤好。
林嫣一个人待在院子里,等炭盆里所有的纸都烧完了,她这才站起身来。
刚刚在雪地里蹲着时间有些久了,当她站起身来时有些不适应,双腿有些抽筋——
林嫣猝不及防的,整个人差点要跌倒在地。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搂着她的腰身。
林嫣抬眸,发现自己正被陆乘渊抱入怀中。
男人那墨深色的眸复杂的凝着她,“你没事吧?”
林嫣摇摇头,小脸发白,她抿着唇,没说什么。
“外面冷,去屋里。”说着,男人拦腰,将林嫣抱起——
陆乘渊抱着林嫣,一步步朝着屋子内走去。
屋子内燃着上好的金丝炭,驱散了彼此身上的寒意。
“你如今肚子越发大了,过阵子也要生了。”男人沉沉开口,“该注意些身体。”
陆乘渊将林嫣放在床榻上,为她脱去了鞋袜,给她盖好被子。
男人修长温热的大手握住女人纤白的脚。
林嫣的脚蜷缩了下,下意识的就要抽回去。
“别动,给你暖暖。”
男人沉声说。
他修长温热的大手握住林嫣的脚,放在手掌心处捂着。
她纤白的脚受了寒,有些凉。
男人一下下的捂着。
陆乘渊起身上床,坐在了林嫣身侧,解开自己的衣袍。
“你干什么?”林嫣乌黑圆润的杏眸瞪着他,眸内满是警惕。
“不做什么,”男人无奈的笑,将她纤白的脚贴在男人腹部处的位置。
陆乘渊将她冰凉的脚贴在了男人那温热的腹部,踩着他纹理分明的肌肉。
这样一来,她的脚暖的更快了些。
渐渐的,没有原来那样凉了。
林嫣怔了下,心底一片复杂。
他总是这样,折磨的她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再给她一点甜头。
反复无常。
林嫣是有些怨恨他的,恨他的霸道,偏执,强势,病态,恨他囚禁自己,恨他不顾自己的感受。
可她对他又有别的复杂的情感。
毕竟两人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彼此一起从穷困潦倒的日子携手走到现在,他们还做过最亲密的事,甚至她还怀了他的孩子……
林嫣说不清自己对陆乘渊到底是什么感情。
但她不愿待在他身边。
待在他身边太过于压抑。
她不想当被去圈养在深深庭院中的金丝雀。
……
不知过了多久,林嫣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将她温热的脚松开,重新放回被子中。
他给她掖好了被子,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乖,睡吧。”
——
如今陆乘渊在朝中大权独揽,新皇都要看他的意思行事。
这天上朝时,楚国使臣却来了。
楚国使臣要求新皇将裴云鹤遣送回楚国。
陆乘渊倒没想到裴云鹤还有这种本事,一个罪奴去了楚国,竟入了楚国皇室的眼,还做了楚国的御医。
楚国使臣表示楚国太子患有头疾,整日被疾病缠身,痛不欲生。
可偏偏裴云鹤的医术对小太子的头疾有效。
陆乘渊墨眸一凛,“裴云鹤是我云国乱臣贼子,理应由我云国处置。”
“还请首辅大人饶裴御医一命。”楚国使臣恭恭敬敬,“裴御医是我们楚国太子的救命稻草,若是皇上愿意裴御医跟我们回楚国,那我们愿意为云国献上一座铁矿。”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神色惧变。
楚国虽小,但铁矿资源却很是丰富。
这对云国而言恰好是最稀缺的。
在这样的诱惑面前,满朝文武都开始进谏,赞同让裴云鹤回到楚国。
就连新皇也有些心动了。
毕竟一个罪人能换来一座铁矿,已经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了。
陆乘渊袖口处的手攥紧,他冷峻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裴云鹤此人曾经煽动乱臣贼子逼宫,动摇我云国根基。与我云国江山社稷而言,区区一座铁矿不足以让云国放人。”
“陆爱卿……”新皇想说什么,可对上陆乘渊那幽深如墨的双眸,瞬间又闭上了嘴。
他早已习惯事事都听从陆乘渊的话了。
若是没有陆乘渊,他也没办法坐在如今的皇位上。
或许陆爱卿更有高见。
“那陆首辅以为该当如何?”楚国使臣没想到陆乘渊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他拧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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