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默的摊前,始终无人问津。偶尔有脚步靠近,目光在那几双粗糙丑陋、甚至不成“双”的草鞋上扫过,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鄙夷,随即扭头便走,像避瘟疫一样。
阳光终于吝啬地泼洒到市集角落,落在陈默蹲着的瘦削身影上,却没有丝毫暖意。他看着隔壁用那几枚铜钱换了一小撮盐巴的老妪那欢喜的脸,胃里那只被冷水、红薯皮和一夜无眠压抑下去的野兽,再次咆哮起来,疯狂地啃噬着仅存的意志。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饿感和无休止的羞耻击溃成一堆废墟时,两个身影晃到了他的摊子前。
是两个妇人。一个穿着靛青色夹棉袄子,四十多岁,脸上横肉在紧绷冻僵的皮肤下微微颤动,细小的眼睛扫过草鞋时眯成了一条缝。
另一个年轻些,穿着花布棉袄,神色懒洋洋的,手里还挎着个柳条篮子。
横肉妇人的手指短粗,上面沾着不知是油垢还是菜泥的黑渍,她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捻起一只最破烂、鞋底草结快散架的草鞋,举到眼前左右晃了晃,嗤笑道:“哟,这是啥玩意儿?踩狗屎编的吧?还是家穷得连祖传的破布都撕了绱鞋底了?”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邻近几个摊子的人都能听到。
哄笑声低低地传开。
陈默的血“嗡”地一声涌上了头!脸颊瞬间烧烫起来!昨夜被王二彪拍脸的屈辱感混合着此刻眼前这赤裸裸的、来自底层世界的恶意羞辱,如同滚油泼在刚愈合的伤口上!他猛地抬头,视线撞上那妇人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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