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默摆摆手,率先上了船。他站在船头,回望了一眼那两间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破茅屋,还有柱子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化学不及格,开什么黑店?
运河行至徐州府地界,两岸山势陡然险峻起来。青黑色的山崖如同巨兽的脊背,犬牙交错地挤压着河道,河水也变得湍急浑浊,打着旋儿往前奔涌。船老大说前面有段河道淤塞严重,大船难行,建议弃舟登岸,改走官道去往下一处码头换船。
陈默看着蜷缩在船舱角落、脸色蜡黄、捂着肚子连呻吟都变得微弱的陈忠,心知水路颠簸对这老仆腹中的钥匙无异于酷刑。他咬咬牙:“上岸!走陆路!”
在徐州码头雇了辆还算齐整的骡车,三人再次踏上颠簸之旅。官道年久失修,坑洼遍布,但比起运河上那段惊心动魄的旅程,已算安稳。陈忠靠在车厢里,垫着厚厚的被褥,虽然依旧痛苦,但至少不再被抛来甩去。
然而安稳不过半日。天色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山头,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要下大雨了!”赶车的把式抬头望天,声音带着忧虑,“几位爷,前面有座山神庙,咱得赶紧去避避!这雨小不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狂风卷着雨水,抽打在车篷上,发出密集的爆响。骡车在泥泞的官道上艰难前行,车轮不时陷入泥坑,拉车的骡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终于,在暴雨彻底倾盆之前,骡车歪歪扭扭地冲进了一处山坳。坳底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墙斑驳,瓦片残缺,庙门只剩下半扇,在狂风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三人狼狈地冲进庙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香烛残烬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庙堂不大,正中供着一尊泥胎山神像,金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底下灰黑的泥胎,神像半边脸都塌了,一只泥塑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漏雨的屋顶。地上散落着些干草和不知名的兽粪。
“这……这地方能避雨?”刘二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屋顶好几处漏下的水线,滴滴答答在地上汇成小水洼。
“总比淋成落汤鸡强!”陈默把陈忠扶到墙角一处相对干燥的草堆上躺下。老仆蜷缩着,双手死死抵着腹部,牙关紧咬,额头上冷汗涔涔,比在船上时更甚。每一次细微的颠簸,似乎都让那腹中的钥匙更深地刺入他的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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