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过奇,则近妖。”
“慧过显,则……”
玄尘子微微一顿,如同斟酌字句。夜风吹拂着他额际一缕细软的发丝飘动。他盯着陈默的眼睛,从齿缝里轻轻吐出最后四个字:
“……易夭折。”
易夭折!
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耳膜!
书房内死寂一片!
只闻灯芯燃烧的噼啪微响!
陈默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肋下的闷痛感骤然清晰!喉咙口像是被堵了一把冰冷的铁砂!捏着星图的手不自觉地收拢,指节捏得发白!这绝非示警!这是直白的威胁!裹在天象玄谈外衣下的森然杀机!
刘二狗浑身绷紧,几乎要拔刀!
就在陈默浑身紧绷、心念电转的瞬间!
玄尘子宽大的袍袖却如同流云般轻轻一拂!
一卷同样质地的素白纸笺,如同被无形的手托着,无声地滑过门槛缝隙,端端正正地落在陈默脚前半尺远的石砖地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杀气。
“侯爷府上东南十五里,清水县老宅后山……”玄尘子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新纸笺,声音平和如初,“……有处土坡,朝阳抱水,双溪合流于其前。地脉……还算温厚。于寿终正寝……颇为相合。”
话音落下。
他身形毫无预兆地向后微退半步。
那片月下的阴影如同有生命般无声合拢。
再看时。
门外月华清冷,庭院空空如也。
只余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从空旷的门槛上飘过。
刚才的一切,如同冰湖幻影。
刘二狗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还按在刀柄上,脸上满是白日见鬼的惊骇。
陈默缓缓俯身,拾起脚边那卷素笺。入手微凉沉实。解开草绳。
借着书桌昏黄的油灯光晕展开。
素白的纸面上,墨迹淋漓。
画的是一幅极其详细的地形图!山水林田道路村庄,笔笔勾勒清晰!甚至用墨分浓淡清晰标出了山势的起伏!而在图正中心,一处被标注着“二溪合抱”向阳坡地的位置,赫然画着一个醒目的朱红圆圈!
图角,以小楷细细注着:清水县,陈家祖茔。
一笔点墨。
恰染在朱红圆圈的西南角位。
那一点深重的墨渍,在朱砂红圈边缘洇开一小团,如同滴落的血泪。
地图角落细微的、如同蚊足般的注脚:
“陈公讳明远之墓”。
“明远”!
陈默胸口猛地一窒!如同被巨锤击中!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脑海!
他死死攥着那卷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嘎嘣作响!
玄尘子!
这老道!
他不仅知道清水县陈家老宅!
他竟连……他祖父的名讳……都一清二楚?!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
“咔哒!”
书桌边缘,一块废弃的风车木齿轮模型,突然从堆叠的草图册子上滚落!恰好砸在陈默紧攥地图的左手旁!
齿轮边缘细密的咬合齿牙。
在白惨惨的灯油光影下。
泛着冰冷的金属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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