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嘴角抽搐,肋下痒得钻心。刚想踹开这俩二货,袖口忽然被人极轻地扯了一下。他扭头,隔着盖头的红纱朦胧看见沈轻眉的身影。凤冠霞帔映着日头,金线晃得人眼晕。
一只冰凉纤细的手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阔袖,指节微屈,带着薄茧的指尖在他汗湿的掌心极快地划过,继而用力地、十指相扣地攥紧。
拜堂的地方设在引了温泉水的后院“流觞台”。台上新铺的木板还散着桐油味儿,台下挤满了伸脖子的宾客,嗡嗡声跟马蜂窝炸了似的。司仪的吉时唱到第三遍,喜娘捧着描金托盘凑到跟前,盘里是柄泥金牡丹团扇。她扯足了调门:“新妇却扇——一瞧郎君心欢喜——”
满院目光火辣辣钉在沈轻眉身上。陈默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那傻娘们不会真要揭盖头吧?他那道疤快被硬领子磨出血了!就在这时——
陈默猛地探手入怀!从那件不伦不类的燕尾袍里掏出个尺许长的扁木盒子!啪地掀开盒盖!动作快得如同变戏法!
盒子里红绸衬底,托着面脸盘大小、亮得吓人的薄琉璃片!琉璃面打磨得能照见人影,边缘还包了圈亮晃晃的铜边!
“来来来!”陈默把大琉璃片举到沈轻眉面前,咧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直劈岔:“盖……盖头忒闷!这琉璃镜通透!照得人须眉毕现!娘子……照这个!照这个清楚!”那琉璃镜迎光一晃,镜面瞬间映出沈轻眉红纱下的轮廓!映出陈默那张急得冒油的蠢脸!连宾客席里惊掉的牙豁子都照得一清二楚!
满场瞬间死寂!
喜娘半张着嘴,手里的团扇掉盘里了都没察觉。
司仪那句“二望白头永同心”卡在喉咙里,噎得直翻白眼。
赵大锤背上的百子被扑通砸地,溅起三尺浮灰。
只有沈轻眉……红纱下看不清面容,但攥着他袖口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收紧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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