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瘆人。
门开了。
但门后的景象,却震惊了韩斌。
门后,那腐朽的寝宫不见了,直接是那熟悉的一条更加幽深、更加诡异、的走廊!
这条新走廊与他离开寝宫后的走廊一模一样。它异常宽阔,两侧墙壁不再是粗糙的石壁或腐朽的木板,而是某种光滑、冰冷、如同打磨过的黑色石材,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左侧墙壁,整齐排列着一扇扇紧闭的门扉!这些门造型各异,材质也千差万别——有沉重的、布满铆钉和诡异浮雕的青铜巨门;有镶嵌着彩色琉璃、描绘着扭曲天使与恶魔图案的教堂彩窗门;有由无数细小苍白指骨拼接而成的森然骨门;甚至还有一扇如同流动水银般、表面不断变幻着模糊面孔的液态金属门…每一扇门的门板上,都镌刻着难以辨识、却又散发着强烈精神波动的古老符文或亵渎图案,仅仅是目光扫过,都让韩斌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
而右侧墙壁,则悬挂着一幅幅巨大的、装裱华丽的肖像画!与走廊里那些蒙尘模糊的画像不同,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清晰得令人心悸!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穿着各个时代、风格迥异的华服,有身披铠甲的骑士、裹着长袍的巫师、穿着维多利亚时代蓬裙的贵妇、甚至还有西装革履的现代人…但他们的表情却无一例外地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有的嘴角挂着凝固的、充满恶意的微笑;有的眼神空洞,瞳孔深处却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有的则直接是半人半兽的扭曲形态!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韩斌的目光扫过其中一幅描绘着一位手持骷髅权杖、头戴荆棘冠冕的老者画像时,他清晰地看到,画中老者那双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眼睛,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刺在了他的脸上!
韩斌僵立在门口,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身后是燃烧着幽绿鬼火的腐朽走廊,眼前是这条由亵渎之门与邪异画像构成的、通往更深层噩梦的诡异长廊。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冰冷、都要绝望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韩斌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僵硬地走过这条由亵渎之门与邪异画像构成的诡异长廊。两侧那些镌刻着亵渎符文的门扉和画框中投来的、仿佛带着实质重量的冰冷视线,如同无数根钢针,刺扎着他的神经。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只是死死盯着前方那越来越近的、绘制着巨大赤红竖眸图案的冰冷墙壁——那是他记忆中唯一的“出口”。
终于,他踉跄着扑到墙前。冰冷的、带着粗糙颗粒感的石壁触感瞬间传递到掌心。他颤抖着,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整个手掌用力按在墙壁上,身体下意识地前倾,期待着那熟悉的、穿透虚无的坠落感…
咚!
沉闷的撞击声和额角传来的剧痛,像一盆混合着冰碴的冷水,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浇得透心凉!坚硬的、纹丝不动的岩石!冰冷、粗糙、真实得令人绝望!不再是上次那可以穿越的幻影!
“不…不可能!” 韩斌踉跄后退,捂着撞痛的额头,铜铃般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出路…没了?难道要永远困死在这腐烂的噩梦里,成为墙上某幅邪异画像的同伴?这个念头让他几乎窒息。
等等!
上次…上次是怎么出去的?
是开了一扇门之后!是那扇该死的、刻着金钱符号的门之后,经历了金币变虫的噩梦,才让这堵墙变得虚幻!
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的火星,在绝望的灰烬里猛地爆燃!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疯兽,猛地转身,赤红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疯狂扫视着左侧那一扇扇紧闭的、造型各异的门扉。
金钱符号…金钱符号在哪?!
他的目光掠过布满铆钉的青铜巨门,扫过流淌着水银般面孔的液态门,看过苍白指骨拼成的骨门…没有!那扇熟悉的、刻着古钱币图案的门,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
“开门!给我打开!” 韩斌彻底陷入狂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冲向最近那扇镶嵌着扭曲天使彩窗的门,布满污渍和汗渍的手掌狠狠拍在冰冷的琉璃上,用力推搡!纹丝不动!他又扑向旁边那扇布满诡异生物浮雕的石门,用肩膀死命撞击!沉闷的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石门岿然不动,反而震得他肩膀生疼!
绝望催生出歇斯底里的蛮力。他一扇接一扇地尝试,拍打、撞击、甚至用脚踹!沉重的青铜门、冰冷的骨门、流淌的金属门…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冰冷的触感,以及门扉上那些亵渎符文仿佛更加清晰的恶意注视。汗水混合着灰尘从他额角滑落,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尝试失败,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就在他几乎要被这徒劳的疯狂彻底摧毁,双膝发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即将滑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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