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剑体第七重,碎星境!"鬼面首领惊骇欲绝。只见竹竺周身浮现出星辰光晕,发梢凝结着冰晶,剑尖所指之处,云海竟被撕开万丈缺口。她凌空挥袖,十二道鬼面人尽数被剑气钉在青铜门上,胸口赫然插着天香城的桃木簪。
青铜门轰然开启的刹那,竹竺回首望去。云海之下,天香城的灯火如繁星点点,那些曾让她驻足的美景,此刻不过弹指一瞬。她将染血的襦裙撕下一角,裹住被剑气割伤的手腕,素白肌肤上蜿蜒的血痕,竟比任何胭脂都艳丽三分。
踏上登天阶时,竹竺忽然想起张初九消散前的话:"太虚问道,不在星辰日月,而在..."她抚摸着玉簪上新生的裂痕,任由云海拂去脸上血污。晨曦穿透云层照在她身上,素白襦裙上的剑纹突然流转,恍若银河倾泻。
黑袍人撕开胸前被剑气撕裂的衣襟,暗金色血液滴在血遁符上。符咒燃起幽蓝火焰,将他的身形虚化成黑雾。三千里外玄天宗禁地的血池突然沸腾,池中三百具青铜傀儡同时睁开血瞳——这是宗门至宝"血傀大军",需以元婴修士精血为引方能唤醒。
竹竺踏入落霞谷时,夕阳正将山峦染成血色。她忽然按住腰间玉佩,识海中星图剧烈震颤。前方十丈开外的古松上,三枚淬毒银针正泛着幽光,针尾缀着的符纸分明是天香城桃妖一族的"锁魂符"。
"来得好。"她轻笑一声,素白裙裾突然无风自动。足尖点在松枝的刹那,整棵古松轰然炸裂,藏在树洞中的十二具机关兽破土而出。这些兽形傀儡通体漆黑,关节处暗藏毒刺,最前排的巨猿口中竟喷射出墨绿色毒雾。
竹竺腕间银铃急颤,冰魄针化作三寸银芒。针尖刺入毒雾的瞬间,整片山谷突然凝成冰雕。机关兽的动作变得迟缓,毒刺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她忽然旋身跃起,襦裙翻飞如鹤,玉簪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剑气纵横间竟将毒雾冻结成漫天星屑。
"玄天宗的狗倒是会藏。"竹竺冷笑,剑尖挑开最后那具机关兽的胸腔。藏在其中的血傀核心突然炸裂,三百具青铜傀儡应声而动。它们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重戟竟刻着张初九独创的"太虚剑纹"。
子夜时分,竹竺途经鬼市。青石板路上飘荡着磷火,两旁店铺挂着写满符咒的招魂幡。她忽然驻足,望着某间当铺橱窗里的青铜古镜——镜中倒映的并非她的倩影,而是张初九元婴溃散时的场景。
"姑娘好眼力。"阴恻恻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这面溯影镜能照出前世今生..."他突然甩出十二道金符,符纸上朱砂绘制的骷髅头竟化作实体扑来。
竹竺反手拔下玉簪,簪尖轻颤间已刺入对方曲池穴。黑袍人闷哼一声,袖中飞出三十六枚毒蒺藜。竹竺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鸿毛般飘然而起,素白裙裾扫过屋檐时,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齐声轰鸣。
"血傀大军听令!"黑袍人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整条鬼街的灯笼同时炸裂,藏在灯油中的血傀傀儡破布而出。它们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重戟竟刻着张初九独创的"太虚剑纹"。
竹竺踏入玄天宗山门时,晨雾中忽然传来钟鸣。九重天阶上的守山灵兽突然暴起,青面獠牙的巨猿挥舞着混铁棍砸来。她冷笑一声,玉簪在空中划出北斗轨迹,剑气纵横间竟将混铁棍冻结成冰柱。
"何方妖孽敢闯我宗!"紫袍长老御剑而来,袖中甩出十二道金符。符纸燃起幽蓝火焰,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竹竺忽然并指为剑,指尖迸射出七彩剑芒。骷髅头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蜷缩的桃妖残魂——正是天香城设下的暗桩!
"原来你们串通一气。"她剑尖挑开紫袍长老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剑伤。这道伤口竟与黑袍人胸前的血遁符痕迹如出一辙。长老瞳孔骤缩,腰间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血傀大军何在?"
整座山门突然剧烈震颤,地底钻出三百具青铜傀儡。它们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重戟竟刻着张初九独创的"太虚剑纹"。竹竺忽然抚掌而笑,识海中星图疯狂流转:"来得正好,省得本姑娘一个个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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