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提高音量,字字如刀:“焚心草!离魂水!这两样东西,是普通‘纰漏’能流出来的吗?!它们是怎么进的御药房?!又是怎么顶着‘赤阳参’和‘寒梅凝露’的名头送进慈宁宫的?!这背后,是谁在指使?!是谁要谋害太后倚重之人?!又是谁……在十年前,用同样的阴毒手段,害了先帝,毒了太后?!”
“九幽玄冰魄!”苏嬷嬷最后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御药房上空!
所有在场的官员、太监,无不脸色剧变,骇然失色!十年前紫宸殿的禁忌秘闻,太后中毒的根源……竟然在此刻被苏嬷嬷当众揭开了一角!
那跪在地上的王管事,更是如遭雷击,浑身瘫软,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腥臊气弥漫开来。他惊恐地抬头,对上苏嬷嬷那双洞悉一切、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嬷嬷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森然道:“查!继续给老奴查!查御药房近十年所有异常药材出入记录!查所有与南疆、与阴寒剧毒有关的线索!查紫宸殿!查十年前高德禄死后经手封存的旧档!老奴倒要看看,这深宫九阙之下,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毒饵”已下,真正的“蛇”,终于被惊得露出了獠牙与恐慌!苏嬷嬷这番石破天惊的指控和追查方向,如同精准的毒刺,狠狠扎进了曹敬忠,乃至其背后势力最恐惧的命门!
静思堂密室内,灯火如豆。
萧珩面前的案几上,静静躺着那只非金非玉、触手冰凉的墨色小匣。匣身古朴玄奥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着微芒,透着亘古的沉寂与坚固。
萧珩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方法。内力灌注,纹丝不动;精钢匕首划过,不留痕迹;强酸滴落,毫无反应;甚至动用了一丝极其霸道的、可能损伤器物的秘法,墨匣依旧如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主上,此物材质……前所未见。”影枭侍立一旁,语气凝重,“非金非玉,亦非已知的奇石异木,其坚固远超玄铁,更兼隔绝一切外力探查,连属下修炼的‘破妄之眼’都无法窥其内部分毫。恐怕……非人力所能开启。”
萧珩面具后的眉头紧锁。高德禄拼死藏匿此物,绝非寻常。它极可能是打开紫宸殿核心秘密,甚至揭开“凝魂散”真相的关键钥匙!可如今钥匙在手,却无法开启门锁!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匣面,目光幽深。沈笑笑……她的【引灵】天赋,能感知药材本源灵性,甚至捕捉到“九幽玄冰魄”的独特波动……这墨匣上的纹路,是否也蕴含着某种特殊的“灵性”或“频率”?常规手段无效,是否意味着……需要非常规的“钥匙”?
“慈宁宫那边如何?”萧珩暂时放下墨匣。
“沈姑娘‘中毒’戏码已引动太后雷霆之怒,御药房被三司围查。苏嬷嬷当众抛出‘九幽玄冰魄’与十年前旧案,矛头直指紫宸殿,引发巨大震动。曹敬忠三条走狗已被灭口,线索表面中断,但苏嬷嬷下令彻查紫宸殿旧档,曹敬忠已如惊弓之鸟。”影枭快速禀报。
“好一个苏嬷嬷!”萧珩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不愧是母后身边的老人,时机把握,言辞锋锐,直刺要害!曹敬忠现在必定焦头烂额,急于销毁一切可能指向他的旧档痕迹!” 他猛地起身,“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影枭!”
“属下在!”
“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曹敬忠在紫宸殿内所有可能藏匿或销毁秘密的地点!尤其是他本人值房、以及可能存放旧档的密室!一旦他有任何异动,尤其是试图接近或销毁某些特定物品……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王抢下来!” 萧珩眼中寒光暴涨,“高德禄的墨匣指向过去,曹敬忠惊慌失措间要销毁的,很可能就是指向现在的铁证!”
“是!”影枭领命欲去。
“等等!”萧珩叫住他,目光再次落回那神秘的墨匣上,沉吟片刻,“想办法……将此匣的拓印纹路,秘密送到沈笑笑手中。不必言明来源,只问她……可识得此纹,或感知其特异之处。”
“主上是想……”影枭有些迟疑。
“非常之锁,或需非常之匙。”萧珩声音低沉,“她的天赋,或许能给我们一个方向。”
紫宸殿深处,曹敬忠的值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门窗紧闭,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外界一切光线和声音。曹敬忠如同困兽般在狭窄的空间内来回踱步,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惊怒、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疯狂。
“疯子!老虔婆她就是个疯子!”他低声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扭曲,“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当众提‘九幽玄冰魄’!提先帝!提太后中毒!她这是要把天捅破吗?!”
干瘦太监跪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老祖宗,苏嬷嬷咬死了要查紫宸殿旧档!尤其是……尤其是高德禄封存的那些东西!三司的人……怕是顶不住太后的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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