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影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曹敬忠值房有异动!太后赐下‘参汤’,其以更衣净面为由拖延。方才他房中传出异响,随后便有一杂役装扮、浑身恶臭之人,推着泔水桶出来,往西角暗渠方向去了!气息……正是曹敬忠!”
“泔水桶?暗渠?”萧珩猛地抬头,面具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好一个断尾求生!好一个金蝉脱壳!这老狗,竟能忍此奇耻大辱!” 他瞬间明白了曹敬忠的意图——假扮最低贱的杂役,利用泔水桶的恶臭掩盖身份和气息,借由污秽不堪的暗渠逃离紫宸殿,将最重要的东西送出!
“东西呢?他贴身带了何物?”萧珩追问,直觉告诉他,曹敬忠如此不顾一切,所护之物绝对非同小可!
“属下以‘破妄之眼’远观,其怀中似有一物被严密包裹,气息……极其隐晦冰冷,被污秽之气掩盖大半,但绝非凡物!极可能就是……”影枭眼中精光爆闪。
“墨匣本体!”萧珩霍然起身!高德禄密录中提到被涂抹的墨色残片,沈笑笑对拓印纹路的分析,瞬间串联!曹敬忠拼死也要送出的,必然是那关系药方核心的墨匣本身!
“追!”萧珩声音斩钉截铁,杀气冲天,“封锁西角暗渠所有出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墨匣,必须夺回!不惜一切代价!”
“是!”影枭领命,身影瞬间消散。
萧珩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那份誊抄的密录副本,又看向窗外紫宸殿的方向,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曹敬忠,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以为太子能护得住你?”
“血债,该用血来偿了!”
紫宸殿西角,暗渠入口。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食物腐烂和污物发酵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狭窄的入口如同怪兽的咽喉,黑洞洞地向下延伸,传出潺潺的、粘稠的污水流动声。
一个穿着破烂肮脏杂役服、浑身沾满污泥油垢的身影,正艰难地推着一个硕大的、同样散发着恶臭的木质泔水桶,一步步挪向那黑暗的入口。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压抑的喘息和难以言喻的屈辱。馊臭的气息无孔不入,粘腻冰冷的污物沾染皮肤,曹敬忠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但怀中被布条紧紧缠绕、紧贴皮肉的冰冷坚硬触感,又如同最后的清醒剂,支撑着他。
快了!就快到了!只要进入暗渠,推着桶顺流而下,就能到达宫墙外的护城河!那里……有东宫的人接应!只要把墨匣交出去……
就在他距离暗渠入口仅剩几步之遥时,异变陡生!
几道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身影,毫无征兆地从不同方向的黑暗角落无声滑出!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凛冽的杀意,瞬间封死了曹敬忠所有退路和前进的方向!为首一人,气息森冷如万载寒冰,正是影枭!
曹敬忠浑身猛地僵住,如同被冻结在原地,推桶的动作戛然而止。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萧珩的人!他们竟然来得这么快!连这最肮脏卑贱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曹公公,”影枭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在死寂的恶臭空气中响起,“这身打扮,要去何处?”
曹敬忠喉头滚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影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恐惧。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的完了。
影枭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曹敬忠那身肮脏的伪装,最终落在他因紧张而死死护住的胸口位置。“交出来。” 冰冷的命令,不带丝毫感情。
曹敬忠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交出墨匣?那等于交出自己最后的价值和生路!不!绝不!
“咱家……咱家不知你在说什么!”他嘶哑地低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咱家只是……只是个倒泔水的贱役!”
“哦?”影枭发出一声毫无温度的嗤笑,身形如同鬼魅般瞬间欺近!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向曹敬忠的胸口!目标直指那被层层包裹的硬物!
“不——!”曹敬忠发出濒死野兽般的绝望嚎叫,下意识地拼尽全力向后躲闪,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身边的泔水桶朝着影枭推去!
哗啦——!
沉重的泔水桶倾倒,粘稠、污秽、散发着令人窒息恶臭的泔水混合物如同开闸的洪水,猛地泼洒出来!目标并非影枭一人,而是覆盖了前方大片区域!
这突如其来的、污秽至极的袭击,让影枭及其手下身形都为之一滞!即便是他们这些行走于黑暗的顶尖暗卫,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污秽之物,也本能地产生了瞬间的厌恶和闪避!
就在这电光石火、污秽泼洒的混乱瞬间!
曹敬忠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他借着推桶的反作用力,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毕生力气,朝着近在咫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暗渠入口——纵身一跃!
噗通!
粘稠的污水溅起老高。
那个肮脏破败的身影,连同他怀中紧抱的秘密,瞬间被暗渠那深不见底、污秽粘稠的黑暗彻底吞没!
“追!”影枭厉喝一声,避开泼洒的污物,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跃入那恶臭熏天的黑暗之中!其余暗卫也纷纷跃入。
紫宸殿西角,只剩下一个倾覆的泔水桶,满地狼藉的污秽,和那弥漫不散、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一场在污秽与黑暗中展开的致命追逐,已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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