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响,簪尾旋开,露出一个微小的中空孔洞。里面,空空如也。
影枭眼中寒芒一闪。接头信物无误,但里面的“东西”,显然已经被取走或者根本未曾放入。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红绡,对身后暗卫冷声道:“带走!主上要见她!”
两名暗卫如狼似虎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瘫软的红绡架起。红绡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没有任何挣扎,只有眼泪无声地滚落。
静思堂密室。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萧珩端坐于石案之后,面具覆盖下的脸如同万载寒冰,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石案上,静静躺着那根从中裂开的乌黑木丝,以及展开的、绘有“醉梦香囊”位置和“红绡”信息的雪白丝绢。
密室中央,红绡被两名暗卫押着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头深深埋着,不敢与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
“抬起头来。”萧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
红绡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那张布满泪痕、毫无血色的脸。当她看到石案上那根裂开的乌黑木丝和丝绢时,眼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乌木簪是你的?”萧珩的声音毫无波澜,指尖轻轻点着那根木簪。
“……是。”红绡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
“谁给你的?”
“奴……奴婢不知……是……是前几日……在……在浣衣房外捡……捡到的……”红绡试图狡辩,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捡到的?”萧珩发出一声毫无温度的嗤笑。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火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走到红绡面前,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她恐惧的眼底。“你弟弟,红生,在城西‘永济’染坊做工,对吧?三日前下工后,便再未归家。” 萧珩的声音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红绡浑身猛地剧震,如同被雷劈中!她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珩:“你……你怎么知道?!我弟弟他……”
“他此刻,”萧珩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正被关在东宫西苑地牢最底层,水字号第七间囚室。每日……只给一碗掺了泥沙的馊水续命。”
轰!
如同最后一根弦崩断!红绡所有的伪装和侥幸在瞬间被彻底击碎!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猛地挣脱暗卫的钳制,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她涕泪横流,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扭曲,“是……是东宫!是他们抓了我弟弟!逼我……逼我为他们做事!那香囊……是……是今日一个送柴的小太监给我的!让我……让我找机会‘遗失’在沈姑娘的药炉附近……奴婢……奴婢是被逼的!求王爷开恩!救救我弟弟!救救他啊!”
红绡的哭喊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她将接头的时间、地点、方式、以及对方威胁的话语,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尽数吐露。
萧珩静静听着,面具后的眼神深邃如寒潭,没有丝毫波澜。直到红绡哭喊到声嘶力竭,瘫软在地只剩呜咽,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灰隼给你的丝绢里,还提到了一条‘枯井,通废园’的退路。你可知,那废园通往何处?”
红绡茫然地摇头,抽泣着:“不……不知道……他只说……事成之后……会有人在那里接应我……送我离开……”
萧珩眼中寒光一闪。枯井通废园?那废园……紧邻着禁军巡防营的马厩!接应?恐怕是灭口!灰隼这毒蛇,连自己埋下的棋子,都只当作随时可以抛弃的诱饵!
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红绡,对影枭吩咐道:“把人看管起来,别让她死了。她弟弟那边……”萧珩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让‘地鼠’去探探西苑地牢的底。若有机会……救人。若无机会……”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明。棋子,也有棋子的价值。
影枭领命,示意暗卫将哭得脱力的红绡拖了下去。密室内再次恢复死寂。
萧珩的目光重新落回石案上那张绘有寒冰窖草图的丝绢,又看向密室深处那堵隔绝了紫宸殿方向的厚重石壁。沈笑笑那边……此刻怎样了?那“醉梦香囊”的陷阱,她……可曾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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