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惨叫声和倒地的闷响瞬间打破了死寂!意志薄弱、年迈体衰的文臣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头颅,双眼翻白,口鼻中溢出白沫,身体剧烈抽搐着瘫软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也感到眼前阵阵发黑,气血如同沸腾般在经脉中乱窜,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几乎要爆裂开来!他们拼命调动内力抵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浆涌出,身体却如同陷入万载玄冰之中,僵硬得难以动弹,连拔刀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迟缓!
“妖……妖法!护……护驾!”禁军统领赵锋目眦欲裂,嘶声狂吼,声音却如同被扼住喉咙般嘶哑断续。他拼尽全身力气,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的刀柄,动作却慢得如同龟爬。殿外值守的禁卫似乎听到了动静,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在殿门处响起,但殿内那恐怖的精神风暴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绝在外,只能听到模糊混乱的呼喊!
风暴的中心,龙椅之上。
皇帝萧彻承受着最直接、最恐怖的冲击!
那冰冷的金色竖瞳死死锁定了他。秦巍的话语,那逆鳞圣印的光芒,化作亿万条滑腻冰冷的毒蛇,疯狂地钻入他的识海!它们在撕咬!在低语!诱惑着他放弃抵抗,交出那至关重要的“钥匙”,臣服于那所谓的“蛇神”!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被这邪异的力量强行唤醒,那是萧氏血脉中潜藏的不安与躁动,此刻被无限放大,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
“休……休想!”萧彻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嘶吼,如同濒死的困兽。他死死抓住龙椅那冰冷的黄金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凸,仿佛随时会崩裂!冕旒剧烈地晃动,玉珠撞击发出细碎而急促的悲鸣。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瞪着台阶下那个紫袍翻飞、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愤怒、屈辱、刻骨的仇恨,以及一丝被强行勾起的、源自血脉本能的恐惧,在他眼中疯狂交织、燃烧!
他感到自己的意志正在被那冰冷的蛇瞳和邪异的圣印一点点蚕食、剥离!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战:一个是他作为帝王的骄傲与愤怒,誓死不屈;另一个则是源自血脉深处某个角落的低语,诱惑他放下一切,投入那冰冷的、充满力量的无尽深渊……那低语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早已蛰伏在他血脉深处,等待着被唤醒!
“陛……下……”秦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一切的漠然。他顶着那恐怖的精神风暴,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紫袍猎猎作响,指环上的血光更加炽盛,那冰冷的金色竖瞳中,嘲弄之意更浓。“何必……苦苦挣扎?这腐朽的王朝……这脆弱的血脉……如何承载天命?唯有蛇神之力……才是永恒!交出钥匙……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随着他这一步踏出,精神风暴的强度骤然提升!皇帝萧彻身体猛地一颤,抓住龙椅扶手的手背,皮肤竟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那纹路一闪而逝,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质感!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缓缓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帝王之躯,在这亵渎的精神力量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殿内残余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臣子,看到皇帝嘴角溢血,无不骇然欲绝!完了!连陛下都……
“乱臣贼子!休伤吾主!”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一道身影竟硬生生顶着那恐怖的精神重压,如同逆流而上的狂鲨,从武将班列中悍然冲出!是骠骑将军耿烈!他双目赤红如血,浑身肌肉虬结贲张,显然已将毕生功力催发到了极致,甚至不惜燃烧精血!他手中那柄沉重的镔铁长槊,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撕裂粘稠的空气,如同一条咆哮的黑龙,直刺秦巍的后心!这是搏命的一击!只为给皇帝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秦巍甚至没有回头。
他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依旧牢牢锁定着摇摇欲坠的皇帝,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就在耿烈的长槊即将触及他紫袍的刹那——
嗡!
秦巍那宽大的紫袍袖口,无风自动!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凝练、带着实质般死亡气息的灰黑色气流,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猛地从袖中窜出!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在耿烈那灌注了全部力量与意志的镔铁长槊槊尖之上!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寒冰!那凝练的灰黑死气瞬间侵蚀了精钢打造的槊尖!耿烈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精神腐蚀的恐怖力量,顺着长槊闪电般倒灌而入!他狂猛前冲的身形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山,猛地一滞!
“呃啊——!”耿烈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吼,握槊的双臂瞬间覆盖上一层诡异的灰黑色,皮肤下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他赤红的双眼猛地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是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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