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一点!磨磨蹭蹭的,找打是不。"研八八看着气息微弱的追梦,语气中带着焦急。
此时的追梦因身体剧痛从昏迷中苏醒,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一次次的挫折让他内心濒临崩溃,满脑子只剩下"我要变强"四个字,将兄弟、女友、亲人都抛诸脑后。
奇怪的是,他竟完全感知不到研八八和小起源的存在。小起源不敢耽搁,立刻在研八八面前展开一道光幕。
画面中,青岚山的溪涧在春日里涨了水,四岁的苏若烟蹲在浅滩上,苇叶在掌心翻飞成小巧的船儿,裙摆浸得透湿也浑然不觉。忽听得上游传来细弱的呜咽,像被揉碎的月光,她踮着脚扒开芦苇——岩石缝里卡着只雪白的小狐狸,前爪被枯黄的藤蔓缠成乱结,渗血的尾巴垂在石面上,沾着青苔的绒毛正微微发抖。
"若烟妹妹!"堂兄苏明轩举着糖葫芦跌跌撞撞跑来,糖渣落进水里惊起涟漪,"阿爹说水鬼专拖扎小辫的女娃娃!"可小姑娘连头都没回,指尖已亮起金、银、青三色灵光,像攥着把碎星星。她轻轻按住枯藤,生息诀的暖意漫过藤蔓,枯黄的藤条竟抽出新芽,蜷曲着松开了小狐狸。
小狐狸踉跄着扑进她怀里,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手腕,红宝石般的眼睛映着溪底跳动的光斑。苏明轩的糖葫芦"吧嗒"掉进水里,他盯着狐狸蓬松的尾巴直咽口水:"万一是妖物变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苏若烟解下颈间刻着护心咒的小玉佩,系在狐狸脖子上,玉坠在白毛间泛着微光:"受伤的小妖怪更需要帮忙呀。你看它眼睛,比星星还亮呢。"
暮色漫进山谷时,兽苑的木围栏笼着淡淡霞光。苏若烟跪坐在草垫上,用木勺舀着灵米糊喂小狐狸,裙摆上的水痕早已干透,沾满草屑。堂姐苏明珠抱着药箱进来,一眼就看见她跪得歪斜的膝盖:"又偷用生息诀了吧?早上跑跳时还摔了跤呢。"小姑娘抬头笑,指尖抚过狐狸软乎乎的耳朵:"就用了一点点嘛。你看它踩水洼的爪子,像在画星星,就叫星儿好不好?"
星儿忽然用湿润的鼻尖顶她掌心,颈间玉佩与她的护心玉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叮"声。苏若烟低头望着小狐狸舔食时抖动的胡须,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还留着救它时沾染的草汁,却比任何时候都干净明亮——原来善良从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是蹲在溪涧边为受伤小兽驻足的温柔,是解下唯一护心玉系在陌生生命颈间的毫无保留,是暮色里给幼狐取名时,眼睛里比星光更璀璨的光。
画面一转,苏若烟已经五岁。在父亲的带领下,她来到东荒第一大宗门荒天宗,参加三年一度的收徒测试。
荒天宗测灵殿内,五岁的苏若烟发间别着母亲连夜编的引灵草,淡绿色的草叶在鬓边轻轻摇晃。当她将小手按在七彩水晶球上时,球体骤然亮起金红与银蓝交织的灵光,阴阳双鱼在其中缓缓旋转,最终凝成璀璨的太极图,将她的小脸映得如同缀满星子的夜空。首座长老手中的测灵玉简"当啷"落地,声音发颤:"极品阴阳灵根...东荒千年未见!"
殿内哗然之际,苏若烟却听见殿角传来压抑的啜泣。穿灰衣的少年陈虎正蜷缩在廊柱后,手中的测灵石黯淡无光,像块被揉皱的云。她认得他——昨日在山脚,这个猎户之子曾帮她捡起掉落的发绳,掌心还留着砍柴的薄茧。
"虎哥哥别难过。"苏若烟提着裙摆跑过去,膝头在青砖上磕出轻响。她跪坐在陈虎身边,从袖中掏出个缀着银铃的小玉瓶,那是母亲给她的"太初灵泉",总共不过三滴。倒出一滴在少年掌心时,金蓝灵光随着她指尖画出的阴阳鱼纹路禁止缓缓渗入:"灵根就像冬眠的松鼠呀,现在只是躲在树洞里睡觉,等春天第一声雷响,就会抱着松果蹦出来啦。"
陈虎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可我...连练气期都进不了..."话音未落,苏若烟已从怀里掏出半块引灵玉,玉面上刻着简化的生息诀纹路,边缘还留着她咬过的齿印——那是她求了母亲半日,从自己的护心玉上掰下来的。"你看这玉能聚灵气呢,"她将玉塞进陈虎掌心,指尖轻轻点在纹路中央,"明天起我们去后山采晨露,我教你用分水咒浇灵草。草长得越好,说明灵气在敲你的门呀。"
三日后的药田里,苏若烟握着陈虎的手,将第二滴灵泉滴在濒死的三尾兰根部。泥土下传来细微的"啵"声,嫩绿的新芽顶开冻土时,陈虎忽然指着她的鬓角惊呼:"若烟妹妹的头发在发光!"她摸了摸额角,才发现过度使用灵力让淡金的阴阳鱼纹路爬上鬓边,像沾了夜露的星子。可她只是笑着摇头,任由沾满草汁的裙摆浸在泥水里:"这样才好呀,以后你看见我的头发发光,就知道灵气在陪我们玩呢。"
远处的长老望着这幕,衣摆被穿堂风掀起。他看见小女孩跪在泥地里,正用袖口替陈虎擦拭掌心的灵泉痕迹,全然不顾自己的护心玉因分出半块而黯淡了几分。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孩子的灵根固然罕见,更难得的是她眼中不落尘埃的光——当整个殿内都在为她的天赋惊叹时,她却蹲在尘埃里,用自己的星光点亮另一个人眼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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