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分钟了。
全体都有!进入战斗准备。
40式坦克和迫击炮准备开炮,后方部队注意警戒一切动静,预防国军支援部队。
小麻已经调整好心态,一脸决绝之色,望着前方一层层沙包叠起的防御工事。
一个个特战旅战士手持95式班用机枪,利用周围低矮建筑或者路边障碍作为掩体,枪口对准几十米外防御工事。
一挺挺八九式重机枪在路面一字排开,特战旅战士趴在地上准备扣动扳机,12.7毫米弹链从机枪蜿蜒延伸到一旁弹箱。
后方67式82毫米迫击炮炮手抱着炮弹半跪在地,随时准备发射!
“呜呜!呜呜!呜呜!”
一台台钢铁堡垒压低炮口,缓缓对准国军阵地。
虹桥机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冷汗直流紧张气氛。
党国防御工事内,一个个战士都端起步枪,倚靠在沙包之上。
一挺挺捷克式ZB - 26轻机枪分布四周,少量二四式马克沁重机枪严阵以待。
“营长,你觉得我们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守,值得吗?”
连长一脸迷茫地说完之后,见营长侧过头,露出一丝责怪之色。
“你知道的,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得这样死去毫无价值意义。特战旅他们说得对,我们守着一个没有战机停放机场做什么?而且还要自相残杀,为此付出生命。我宁愿带着兄弟多杀几个鬼子,也不想死在内斗之中。”
营长望着平常对自己恭敬有加下属,现在却一副倔强模样。
他内心何尝不纠结,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作为一名党国军官,难道要公然带着弟兄违抗军令吗?
他看着远处即将降临火舌与炮弹,又侧头望着工事前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弟兄,还有补充进来新兵,想到他们即将毫无意义死去,眼里蒙上一层雾气。
突然,他望着跟了自己近十年的连长,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好好保重,兄弟。我们不能内耗,要留着力气打鬼子、打洋人。特战旅是国之脊梁,有他们在,国家才有希望。”
话落,他朝着防御工事前方一边跑去,一边扯开喉咙:“弟兄们,听我命令,所有人不准抵抗,让开道路,让特战旅接防!”
在一众党国精锐士兵迷茫注视下,营长缓缓摸出毛瑟自动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弟兄们,咱们来生再做兄弟!”
“砰!”
一声枪响,一朵血花绽放,7.63×25mm毫米子弹穿透营长脑袋,一具身体缓缓倒下。
特战团所有士兵沉默了,都呆呆望着眼前一幕,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武器,咬着牙齿,万千思绪闪过脑海。
“营长!”
“营长啊!”
回过神的连长早已泪流满面,跌跌撞撞地朝着营长的尸体跑去。他双膝跪地,看了看特战旅战士,又看了看营里弟兄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嘶吼。
“啊!”
这声嘶吼,饱含着痛苦、怒火,也像是为弱小的呐喊。
杨红听到消息,连忙带着战士来到营长身前。
望着已经挪开拒马、分列两边党国精锐之师,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堵塞。
他仰头望着漆黑夜空,心中涌起一阵心慌和压抑。
“小麻,把这里情况汇报给旅座,然后带着弟兄们进去接防,记住不要为难任何一个党国弟兄。”
话落,他才低头望着躺在一摊血泊里的营长——睁大的眼睛中似乎有不甘、有遗憾、有无奈。
“是,团座。”
小麻站直身体,对着营长敬礼完毕,才带着特战团战士绕开众人,朝着虹桥机场进入。
此时,黑夜中一阵汽车声音传来,随即几台汽车缓缓停下。
叶尘从汽车下来,望着杨红以及一群党国军官围着一具尸体,脚步快速挪动。
“旅座!”
“叶旅长!”
“叶旅长!”
杨红以及党国军官纷纷立正敬礼!
叶尘还礼后,安静地问:“地上这位弟兄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报告叶旅长!”
连长一脸痛苦之色回应。
“他是教导总队第三旅五团雨丰营营长罗雨丰。”
“罗雨丰?罗雨丰?”
叶尘神色疑重,反复念着着名字。
他忽然想起来,后世罗雨丰在紫金山老虎洞抵抗鬼子,经过顽强抵抗,弹尽粮绝后和鬼子展开肉搏,结果全营将士无一生还,全部壮烈殉国。
可这一世,还没到紫金山,罗雨丰竟为了保全弟兄,在虹桥机场自尽。
叶尘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怪老蒋,或许都有责任吧。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要达成心愿,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
“杨红。”
“卑职在。”
“好生安葬这个将士,询问一下家属情况,如果有,特战旅拿出一笔抚慰金必须送到。”
叶尘望了一眼满脸悲伤雨丰营将士,郑重地立正敬了一礼,随即鞠了一躬,带着人朝着虹桥机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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