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贼匪?”持弩男子不屑地扬了扬弓弩,冷冷道:“哼,牡丹阁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些滚开吧!”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崔昊不理睬男子的威胁,再次攀上了缆绳。
持弩男子见状迅速扬起弓弩,对着崔昊射了过来。
作为一名优秀的总捕头,崔昊并非徒有虚名,他的武功和内力虽不及萧铃儿,但与一般的武林人士相比,却算得上中上乘了,所以,有了防备的崔昊,左突右闪,避开了男子射出的五支来势汹汹的弩箭,最终成功登上了牡丹阁的甲板。
崔昊攀绳上船时,除了负责花船防守的持弩男子外,其他的暗哨和船工,都围在舱门外,随时准备听令攻入船舱内救杜季智,而萧铃儿掉入夹层的那一刻,恰是崔昊站到甲板上之时。
船舱中的警报解除,甲板上又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八名暗哨和两名船工当即便转移了目标,将崔昊团团围住。
这时,在段红玉和女妓江曼娘的伺候下,穿戴整齐的杜季智也缓步走出了船舱。
杜季智冷眼望着手握佩刀,如临大敌的崔昊,用长长的小拇指甲顺了顺脸侧的鬓角,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你是钧城衙门的总捕头?来我的花船抓贼匪的?”
陷入包围的崔昊,面对十柄弓弩的威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情况不明、生死不知的萧铃儿,他使劲吞咽了一口口水,右手抓紧佩刀,左手高举着代表着捕头身份的符牌,高声道:“不错,某乃钧城城尉衙门总捕头崔昊,现在怀疑这艘花船上藏匿了朝廷的通缉要犯,请你们配合,本捕头现在要搜船。”
“搜船?哈哈哈,”杜季智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们的城尉郭锵都不敢搜爷的船,你倒是胆子大得很呐!”
段红玉的内府背景崔昊从郭锵那里已有所耳闻,观段红玉在杜季智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他便明白,凭着自己城尉总捕头的身份根本压不住目前的情势,也万难唬住杜季智,但是崔昊不想放弃,他只知道若是自己放弃,萧铃儿可能就会彻底孤立无援了。
“万事大不过国法。”崔昊显然已豁出去了,高擎着的符牌一刻也未曾放下,“某乃一城捕头,奉的是朝廷律法、上令皇命,今日若不能将贼匪缉拿归案,便属渎职,无论是谁,也休想阻止本捕头搜船!”
“好、好一个朝廷律法、上令皇命。”看着岸边越聚越多的百姓和捕快,以及正乘着另一艘花船向牡丹阁快速靠拢而来的齐少宣和康大勇,杜季智双手相击,给崔昊叫了声好,眼神示意围着他的暗哨和船工们全部退下,向着船舱,做了请的手势,“崔总捕头,您请随便搜、随便找,若是能搜到你所谓的贼匪,爷任你杀伐,若是什么也搜不到,就别怪爷也奉一次朝廷律法、上令皇命,拿你的命去喂这黑子河里面的大黑鱼。”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横刀归鞘、符牌入怀,崔昊一甩衣袍,跨过了船舱的门槛开始了他的搜索。
就在崔昊与杜季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候,被炙烤着的萧铃儿正在做着各种努力,试图逃离死亡的桎梏。
“炙烤”这个词现在用在萧铃儿的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掉入夹层中的萧铃儿迅速度过了最初的慌乱,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并打算在黑暗中寻找出路。
适应了黑暗后,萧铃儿才发现,夹层的隔板应该是由特殊的木材所制作成的,所以船舱和外界的一切声音她完全听不到,相信外面的人也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因此,她现在算是彻底与世隔绝了。
遍寻不见机关后,萧铃儿不由暗暗感慨——这哪里是个夹层,分明就是个牢房,上面的人可以轻易进来,而里面的人却插翅难逃。
突然,萧铃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像似什么东西着了火,大惊之下,她循着烟味,晕头转向地在被布置得如同迷宫一样的夹层中摸索了片晌,总算在一个偏僻的隔间内找到了火源,浓烟滚滚中,萧铃儿看到了那名同练芙蓉躺在一起的中年男子,霎那间她便明白了,这个隔间就是她刚才救练芙蓉时跳下来的地方,而火灾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她自己——那个被她带下来却忘记带上去的烛台,打翻后引燃了夹层内的杂物,最终引发了这场令其猝不及防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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